姜恣垂在下面的手一點點攥成拳。
即使已經(jīng)過了年,溫度依舊沒有提升,冷風(fēng)順著衣袖領(lǐng)口灌進(jìn)來,吹得她渾身冰涼。
姜恣覺得自己的腦袋要炸了,一邊是奶奶慈祥地拉著她的手說“我的姜姜一定要幸福平安地長大”,一邊是姜山冷漠逼她訂婚的聲音,兩者在腦海里劇烈地拉扯,從未有過的絕望一點點涌上頭頂。
身體支撐不住地往下滑,戚稚不動聲色地用自己的身體做依仗,讓她不至于癱倒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分鐘,卻像過了一個世紀(jì)般,姜山失去了等待的耐心。
“姜恣,怎么樣,你考慮好了嗎?”
他臉上的篤定和貪婪,讓姜恣一度想要反胃。
戚稚擔(dān)心地看著她。
“姜姜,你沒事吧。要不我們報警?!?/p>
報警?家務(wù)事警察來了也只是言語教育,若是姜山真的想做,沒人能阻擋。
警察也不可能時刻守在墳?zāi)古赃叀?/p>
“姜叔,不管怎么說,姜姜也是你的親女兒,那個談郗跟別的女人劈腿被姜恣撞了個正著,連聲道歉都沒有。這樣的男人,姜姜嫁給他不可能幸福,你難道要把自己的女兒,往火坑里推嗎?”
戚稚試圖幫姜恣說話。
沒想到姜山毫不動容,
“男人在外面逢場作戲天經(jīng)地義,更何況是談家的人。談家什么門第,能看上她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不然就憑借那破化妝刷,一輩子都是個窮打工的。”
冰冷的聲音淬著冰霜,要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姜恣,家里養(yǎng)你這么大,不是讓你在這忤逆我們氣我們的。用你一個人換我們?nèi)覙s華富貴,這么好的買賣,值?!?/p>
“今天我把話撂在這了,訂婚宴你不能給我撂挑子。我給你兩天時間,兩天內(nèi)要是沒在家見到你,那你奶奶的墳?zāi)?,就要挪地兒了?!?/p>
說完,姜山直接轉(zhuǎn)身走。
陳慧看著大受打擊的人,神色劃過一抹得意:“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還妄想跟我們反抗,姜恣,你就認(rèn)命吧。”
喜滋滋地跟上了姜山。
“姜姜……”
戚稚欲言又止地叫著她,神色滿是擔(dān)憂。
“我沒事,先回去吧,回家再說?!?/p>
姜恣甚至還扯出一抹笑,安慰她。
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難過。
出了這等事,原本說好的景點,自然是沒心情去了。
到了家,姜恣直接撥出了個電話:“談叔,您現(xiàn)在有時間嗎,我想請您幫我個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