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無恥的吹捧,此起彼伏。
他們甚至不給凌軒開口的機會,就直接將盧家浩捧上了天,試圖用輿論直接宣判凌軒的死刑。
盧家浩享受著眾人的吹捧,臉上的得意之色更濃,他輕蔑地看著凌軒,笑道:“麒麟王,該你了。若是作不出來,現(xiàn)在認(rèn)輸,倒也不算太丟人。”
凌軒沒有理會他的挑釁,也沒有看那些丑態(tài)百出的文臣。
他只是緩緩走到亭邊,目光望向天邊那輪即將落下的殘陽,那染紅了半邊天的壯麗晚霞,仿佛讓他又回到了那金戈鐵馬、氣吞萬里的沙場。
一股沖天的豪情與悲壯,從他身上轟然升起!
他沒有吟,而是用一種低沉而又鏗鏘的語調(diào),一字一句地,誦了出來。
“怒發(fā)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p>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僅僅是開頭這幾句,便如同一柄柄重錘,狠狠地敲在了所有人的心上!那股金戈鐵馬、壯志未酬的悲憤與豪情,撲面而來,讓亭中那靡靡的絲竹之聲,都顯得如此可笑!
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臉上!
凌軒的聲音,卻愈發(fā)激昂!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可滅!”
這個時空也有靖康恥,年號也是靖康,如此,這一句完全沒有問題。
凌軒繼續(xù)說道。
“駕長車,踏破敵國山缺!”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蠻夷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轟——!”
當(dāng)凌軒最后一個“闕”字落下,整個臨水亭榭,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被這首詞中那股氣吞山河、殺氣沖天的霸氣,給徹底震懾住了!這哪里是詩詞?這分明是戰(zhàn)鼓!是號角!是三十萬麒麟軍的怒吼!
那所謂的“玄甲照白日”,與這“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蠻夷血”相比,簡直就是三歲小兒的無病呻吟!
盧家浩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他臉上的得意與傲慢,像是被一柄無形的重錘,砸得粉碎!他引以為傲的詩句,在這首詞面前,被碾壓得體無完膚,連提鞋都不配!
他踉蹌著后退一步,眼中滿是震驚與不敢置信,心中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怎么可能……一個武夫,怎么可能作出這樣的千古絕唱?!
但,他畢竟是盧家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