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非要我先開門嗎?算了看她的樣子沒主動開口的希望了。
反正她也神志不清,反正……反正比這更詭異的事情我也做了。
我猛地伸出手,手指摸索著門把手,吱呀的開門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響亮。
門被我一下子拉開,幾乎是突然做出的動作,以一種粗暴的方式。
eily一動不動,依然蜷縮在欄桿旁,臉埋在兔子娃娃蓬亂的毛發(fā)里。
她無聲地抽泣著,肩膀一聳一聳的
。我能看到從我房間透出的燈光,照在她臉頰上,shi漉漉的痕跡閃閃發(fā)光。
老天,拜托別再這樣了!
“進(jìn)來!”我咆哮著,語氣是生硬的,更有一種咬牙切齒。我沒有讓開空間,只是擋住門,表情冰冷地看著她。
“快點(diǎn),在我改變主意之前?!蔽姨袅颂粝掳?,深邃的眼眸里燃燒著憤怒和近乎精疲力竭的危險(xiǎn)光芒。
“還有把那只該死的牲畜玩偶留在外面?!蔽逸p蔑地瞥了一眼娃娃?!八l(fā)著淚水的臭味。”
我終于挪動了一下,后退了一步,剛好在昏暗的房間里開辟出一條狹窄、吝嗇的通道。
我的姿勢表明了一種不情不愿,后牙槽被我緊咬,仿佛要裂開。
這不算保護(hù),這是黑暗中她無聲絕望的沉重負(fù)擔(dān)迫使我做出的勉強(qiáng)讓步,僅此而已。
我看著eily緊緊地抱著娃娃,搖搖晃晃地走到我面前,仿佛它才是親人,它才是哥哥。
她抿著嘴巴,無力地說:“這不是牲畜,是兔子。”聲音格外沙啞。
她粗糙的聲音讓我的神經(jīng)變得更加緊繃,我試圖粉飾著太平,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在不斷思考我和她怎么保持距離感,可是她呢?她在想什么?
我的目光落在她的頭頂,我這個妹妹總是低著頭,似乎已經(jīng)好幾年沒長高了,瘦瘦小小的,眼眶永遠(yuǎn)是紅紅的,垂著眼眸,沉默寡言。
eily現(xiàn)在的心情是什么,望著我時在想什么?不,我根本保護(hù)不了她,我……
我強(qiáng)迫自己轉(zhuǎn)移視線,飛快地眨了兩下眼,掩蓋快要溢出來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