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不看,耳朵也能聽到,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重新滴下,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
eily現(xiàn)在的呼吸聲和那個房間里的交織在一起,地板的震動聲的幻聽,我被嚇得轉(zhuǎn)頭去看她。
她的眼淚又在無聲地流下,明明都快看習(xí)慣了,但這一次有什么不一樣了。
手抓著我的那件灰衣服,像是想穿透一樣,緊抓著心臟處。
我從她臉上看到的不是悲傷,而是毀滅。那是我親手刻下的傷痛,如同孩子般赤裸裸的惡意。
但她沒有生氣——而是愚蠢地承認我那莫須有的指控,比任何時候都更糟糕。
愧疚深深地刺痛我的心。
我不能就這樣丟下她,雖然這么說很矛盾,但我起碼不能讓她在我離開前倒下。
不能讓她無力地癱倒在椅子上,像颶風(fēng)中的落葉一樣顫抖,眼看就要碎成碎片。
是我的錯,我又一次清晰地認識到。我掀起了這股巨浪,我必須保證她不會被淹死,哪怕……哪怕只是為了保住我脆弱的理智。
她甚至還穿著我的連帽衫,淚痕斑斑的小臉還半埋在領(lǐng)口里,那只壓在xiong口的手指節(jié)發(fā)白,連我的心也一陣陣收縮、想吐的感覺襲上心頭。
“eily,呼吸?!绷?xí)慣性的命令式,她沒反應(yīng),我靠近了幾步,“呼吸,用鼻子慢慢地呼吸?!蔽沂痉吨?,自己也夸張地深呼吸一口。
這種事情發(fā)生過很多次,多到我都快成專家了,我以為這一次也能快速解決。一次次發(fā)作,一次次平復(fù),這就是我們扭曲的相處方式。
eily還是沒反應(yīng),我瞥過她緊握xiong口的手?!八墒?,那樣不會讓你舒服的?!?/p>
我看著她越來越白的小臉,難過的眼淚變成了難受的眼淚,嘴唇失去了顏色。
我的經(jīng)驗、刻意保持的距離、不給她過多的希望,這些事情都失去了意義。
eily會暈倒嗎?會死嗎?
“shit!”我驚慌失措地低聲咒罵,飆升的腎上腺素讓我忘記了我無法帶她走的事實。反正那是之后的事了。
“eily!看著我!”我抓住她放在xiong前的手,傳遞著溫度,同時她也在給我傳遞跳動的脈搏。
“你只是驚慌發(fā)作了,沒事的,它沒那么厲害,不會殺你的!”謊話連篇,它會讓她暈倒,讓她痛苦,讓她難以正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