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離開京城一年多,但大街上感覺不到多少變化,一樣的繁華,一樣的人多,晉昌坊內(nèi)依舊一樣的貧窮,但直到見到了新清虛觀,郭宋才意識到已經(jīng)變了,變得連他都認不出來了。
原來的老道觀已經(jīng)拆除,變成一座頗大的廣場,門口的大樹還在,依舊郁郁蔥蔥,不遠處便是北坊門,從北面也可以進晉昌坊,首先看到的就是清虛宮牌坊式大門。
大門從原來向南移到了東面,一座用厚重花崗巖修建的牌坊式三聯(lián)大門,三面刻著三個大字清虛宮,這是他們師父的手跡。
進了大門后便是廣場,廣場北面是用紅墻黑瓦包圍的三層金身閣,里面應(yīng)該供奉著師父的肉身像。
廣場西面是一座寬敞的白玉小橋,小橋?qū)γ姹闶乔逄搶m的正殿,占地近二十畝的道觀,高大的院墻,飛檐斗拱,建筑規(guī)模宏大,天子題字的三清主殿,還有老君閣、財神院、焚香爐、鐘樓、鼓樓等等,后面還有上百間道士修行房間。
這讓郭宋想起了崆峒山的玄虎宮,新的清虛宮甚至比玄虎宮還要氣派宏偉,這就是他當(dāng)年。
想到這,他對侄子道:“這個郭宋很重要,你要花點精力監(jiān)視他,但他武藝很高強,不能做得太明顯,被他發(fā)現(xiàn)了,記住了嗎?”
“侄兒記住了!”
元文慶匆匆走了,元載負手走了幾步,隨即令道:“傳令備馬車,去朱雀酒樓?!?/p>
朱雀酒樓的牡丹院是魯王李適的長包院落,就在元載抵達牡丹院沒多久,盧杞也接到消息趕到了牡丹院。
“讓元相國久等了!”
盧杞剛被封為正五品太子中允,志得意滿,意氣風(fēng)發(fā),他可以說是魯王身邊第一紅人,每天求他辦事的人不計其數(shù),這不,連相國元載也請他來牡丹院一聚。
元載呵呵笑道:“我也是剛到,來!盧中允先坐下來喝杯茶。”
盧杞欣然坐下,元載親自給他倒了一盞茶,淡淡笑道:“最近盧中允很忙?。 ?/p>
“哪里!哪里!監(jiān)國殿下只是把我當(dāng)做聽取大臣意見的一個渠道,我多接觸大臣,魯王殿下也就知道了更多大臣的想法?!?/p>
盧杞的狂言妄語令元載心中一陣反感,不過現(xiàn)在盧杞還有利用價值,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現(xiàn)在只能強忍不滿。
“上次我們提到了劉晏,其實要扳倒劉晏,這里面還有一個關(guān)鍵的人物?!?/p>
盧杞因為劉晏向魯王李適建言,不要過多和東宮官員接觸,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非議,這讓盧杞對劉晏十分不滿,認為劉晏就是在針對自己。
但要扳倒劉晏又談何容易,劉晏一生清廉剛正,根本就沒有任何把柄在別人手上,讓盧杞無從下手。
元載忽然提到了關(guān)鍵人物,令盧杞精神一振,他連忙問道:“不知相國指的是誰?”
元載淡淡笑道:“不知盧中允熟不熟悉郭宋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