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又過,尋人一事毫無進展,不過從人販子的嘴里倒得出了不少有價值的信息。
人販子著急忙慌地來尋馬車,官府守株待兔,一網(wǎng)打盡。審問后得知,他們的目標從來都是孩童,是受人指示才把姜落綁上車,而沈妙瑜是非要自投羅網(wǎng)。
可惜沒能找到指使者,畢竟b起認人,人販子更認錢,交易對象是誰,他們不曾在意。
這讓沈千海起了疑心,姜落的師父,以及她哥哥姐姐的失蹤可能沒那么簡單——會不會是遇上了仇家?
于是沈千海辦事的時候格外注意,他同時也將自己的顧慮告訴給了姜落,讓她萬事小心。
姜落點頭應(yīng)道,心頭有些不安,又寫了一封家書讓人帶給姜蓮,想來自己已經(jīng)能走路了,不管是否痊愈,只覺得這事兒不能耽擱。
“沈老——,沈伯父,我——”
沈千海覺得姜落稱呼他為沈老爺有些過于生分,沈妙瑜也不喜歡,y是讓姜落改了過來,但她還是很別扭。她可以自然地叫沈妙瑜小瑜,卻不能容易地改掉對沈千海的稱呼——她總是不習(xí)慣和年長者親近。
這樣的一點停頓和猶豫,讓人有了打斷她的機會。
“老爺,劉——”一旁過來的下人想要對沈千海稟報些什么,但又注意到了一旁站著的沈妙瑜,隨后聲音壓低了些,弓著腰措辭含糊,“那個、她說,一直在等您的回復(fù)。”
姜落不清楚他說的是什么,但一旁的沈妙瑜瞧他這個樣子覺得奇怪,已然發(fā)問:“你支支吾吾的做什么?”
一束畏畏縮縮準備看向沈千海的目光被沈妙瑜攔截,她不用細想,便猜了個準。
沈妙瑜即刻變了臉,音量跟著拔高,“你心虛什么,我就知道,是那個可惡的媒婆來了是不是?沒必要藏著掖著,我現(xiàn)在就去告訴她我不嫁!si也不嫁!”
幾句話就讓姜落清楚發(fā)生了什么,沈妙瑜偶爾跟她抱怨過這樁婚事,但也只是簡單一句帶過,表明自己不想嫁。至于要嫁何家,夫婿是何人,她也根本不會去關(guān)心。
現(xiàn)在火燒眉毛了,沈千海仍然沒有一個明確的表態(tài),沈妙瑜便想著自己去快刀斬亂麻。
沈千海眉頭一皺,朝那小廝擺擺手,“讓她先等一會兒?!?/p>
“爹,我說了不嫁就是不嫁,你就算把我綁了去,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逃出去,要實在不行,我就當著你的面咬舌自盡!”
“哼,就你那膽子還咬舌自盡?”沈千海輕哼一聲,顯然對她的脾x了如指掌。
沈妙瑜覺得被瞧不起,氣得臉也漲紅了,“你既然曉得我的脾氣,也該知道把我b急了會怎樣!”
沈千海有些犯難地看向姜落,目光之下飽含強烈的期盼。他想多留姜落幾日,除開姜落身上帶傷的原因,也有一點自己的私心。
沈妙瑜這幾天都在家陪著姜落,讓沈千海有了希望,只要沈妙瑜保證自己以后不亂跑出去,他就去拒了嚴家的提親。可偏偏他一提這事,沈妙瑜就頭一偏,故意拉著姜落往別處走,不愿搭理他。
姜落抬眼看他,清澈的雙眼中仿佛著無形的水波,一舉將人的心思映入心中。她緩緩說道:“沈伯父既然不是真的想要讓小瑜嫁人,兩人便把話說開罷。”
姜落的語調(diào)向來溫吞,天然頓感,沒有強烈的情緒轉(zhuǎn)換,從她口里說出來的話莫名有了客觀的se彩。
沈妙瑜半信半疑地看過去,等著沈千海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