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先回來的是熾樹上將,他的腳步很急,很少看到他這么急,還沒走近,也沒停下,他就亟不可待地發(fā)下指令:“第二次測試取消。”
話音未落,落后兩步的克里琴斯也到了,他快嘴快舌地說:“我還沒同意!誰準取消!”
他的聲音更高,像是要蓋過熾樹的命令。
熾樹憋著火氣,盡量好聲好氣地說:“都這樣了,就算再做測試,數(shù)據(jù)也會很難看的。我認為,沒有這個必要。做一次測試也需要消耗不少能量,那不就浪費了嗎?”
克里琴斯咄咄逼人地反詰道:“都沒有測,你怎么知道一定會很難看?既然你說實驗沒有任何作用,那你為什么要拒絕測試?你說不測就不測啊!你是上將,我也是!你有權(quán)限命令他們,可沒資格命令我!”
熾樹:“是,我們都是上將,我不能命令你,但我有自由要不要配合你。我現(xiàn)在實在……實在是沒心情配合你?!?/p>
這兩天以前雖然也時不時吵架,可一向都是克里琴斯單方面發(fā)火。
今天看著盡管也是克里琴斯占據(jù)上風,熾樹一再忍讓,可很顯然不是那種讓他們看了以后覺得“好甜好磕”的小吵小鬧了。
真是令人害怕。
他們只得求助地看向薩拉,他們的部長。
薩拉硬著頭皮上前,輕聲勸慰說和:“不測就不測了嘛,兩位長官,請別吵架了?!?/p>
克里琴斯猛地轉(zhuǎn)頭看向他,惡狠狠地說:“要測!”
熾樹也看向他,意見截然相反:“取消!”
薩拉:“……”
“反正,今天我不會再進入測試艙?!?/p>
“今天的測試結(jié)束了?!?/p>
熾樹堅決地說,轉(zhuǎn)身就走。
才走出半步,就被克里琴斯快步上前攔?。骸拔易屇阕吡藛??”
熾樹想要繞開他離開,克里琴斯依然不讓,幾次三番地阻攔他。
熾樹快發(fā)火了似的,若有所指地說:“你現(xiàn)在又不讓我走了。可你也不讓我站在你身邊。你到底要我怎么樣?我真的不明白?!?/p>
克里琴斯去抓他的手臂:“你是我的搭檔,這是國家規(guī)定的,這是我們應(yīng)盡的義務(wù)?!?/p>
然而,又抓了個空,指尖從熾樹的袖口擦過。
熾樹躲開了。
看上去只是挪了半步,側(cè)了個身。
本來他的近身搏斗就極為優(yōu)秀,只要他不想,克里琴斯就很難抓住他。
熾樹吸了口氣,放輕了聲音,提醒說:“他們都在看,我想,我們得有個長官的樣子,你不喜歡這樣,不是嗎?讓我離開吧,我冷靜一下,就好了?!?/p>
話是這么說。
克里琴斯也知道這個道理,也不喜歡被人看熱鬧,但他現(xiàn)在腦子發(fā)熱,如同剛才熾樹的發(fā)瘋傳遞到他的身上了,讓他冷靜不下來。
一定是好勝心在作祟。
克里琴斯自欺欺人地想,他隱約有種預(yù)感,要是現(xiàn)在把熾樹給放走,他一定會后悔的,只有現(xiàn)在把熾樹強行留下來,讓熾樹聽自己的話,他才能繼續(xù)牢牢掌控主導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