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章韻宜就不愛聽了。
她側(cè)過頭,瞪了他一眼,“江州冬天還不冷???”
明明冷到了骨頭里,她經(jīng)常要睡到后半夜腳才會暖和起來。
他居然說不冷,罰他今年冬天不準(zhǔn)穿羽絨服,
看他以后還敢不敢大放厥詞。
陳闊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但跟她的這段對話將他也拉回到了現(xiàn)實中,終于注意到她撐傘的動作看起來有些吃力,
他將藏在口袋的手伸了出來,握住傘柄,就在她右手的上方,低聲道:“我來吧?!?/p>
章韻宜能感覺到他握傘柄的力量,也沒多想,松開了手,樂得輕松。
江州的冬天到底冷不冷這個話題,被她也忘在了腦后,他舉著的傘也在不知不覺地向她傾斜。兩人很快就到了暖和的食堂,他們的目的地不同,陳闊的早餐還是那三樣,牛奶雞蛋跟肉包,章韻宜昨晚睡覺前就已經(jīng)想好了今天要吃什么,毫不猶豫奔向另一個窗口,買了雞蛋餅跟豆腐花,早自習(xí)之前的食堂很空,哪哪都是座位,只是她剛迫不及待咬了口雞蛋餅,就來了個人在她對面坐下。
她錯愕地看向陳闊,還以為他已經(jīng)走了,他一向都不會在食堂逗留,每次買了早餐都是直奔教學(xué)樓,在走廊外吃,今天怎么回事?
還沒問出口,在看到被她掛在一邊的雨傘時,她頓時恍然大悟,是哦,外面還在下雨。
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有個短發(fā)女生正一邊喝粥一邊很小聲地在背書,章韻宜豎起耳朵悄悄聽,聽到了幾個英語單詞,不禁心生佩服太刻苦啦,她收回注意力,喝了幾口豆腐花,人也暖和了,懶洋洋的目光落在了陳闊身上,他正在剝雞蛋殼,這么簡單的一件事由他來做,仿佛都透出股認真勁來。
似是察覺到了她的注視,他抬眼,順著她的視線低頭,愣了幾秒,將剝好的雞蛋遞給她,問道:“你要吃?給你。”
“不不不?!彼鷵芾斯乃频膿u頭,“對了,班長,你想考哪所大學(xué)呀?”
她雖然是在問他,但其實她比他本人還清楚他最后上的是清大。
陳闊似乎有些驚訝她會問這個問題,轉(zhuǎn)念一想,對于現(xiàn)階段的他們來說,好像沒有什么比這件事更重要,他也存了些鄭重其事的心思,回道:“清大?!?/p>
他本來還想問她“你呢”,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厲害啊!”章韻宜由衷地贊嘆,撐著臉看他,“總覺得你好像都沒有累的時候?!?/p>
“怎么可能不累?!彼α讼?,見她不是真的想吃雞蛋,收回手,咬了一口蛋白,含糊道:“有時候看到題目都反胃?!?/p>
章韻宜還以為開口說話的人是她。
確定是他的嘴巴在動,也是他的聲音后,她顧不上喝豆腐花了,身子往前湊,追問,“真的假的啊?騙我的吧?”
陳闊被她的表情逗笑,“真的,沒騙你。”
他覺得她的一些想法很奇怪,好像他在她心里不是人一樣。
“那你也會有壓力嗎?”
“高三了,不管是誰都會有壓力吧?”
章韻宜驚了,“可你每個星期都跟王序然去打游戲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