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章韻宜偏過頭,看向戴佳,笑了笑,“是吧!別說你,我以前也沒看出來呢!”
“沒看出來也很正常。”戴佳說,“班長跟我們女生來往都很少很少,話又少,我記得你之前就說過他是悶葫蘆,還覺得成巖比他要帥?!?/p>
“成巖?”
在別人看來,成巖是高二下學期期末考之后才轉回原戶籍地,所以停留在他們腦海中的是十七歲那張又痞又帥的臉。
可是對章韻宜來說,她上一次見到成巖,是在二十七歲時,是那個圍著圍裙,拿著鍋鏟,跟周安琪申請每月零花錢再提高兩百塊的成巖。
最重要的是,他還一直琪寶琪寶的喊,惡心死人不償命的那種。
那次這兩口子暖居請他們幾個老同學,大家都沒吃多少,實在吃不下。
總之章韻宜絕不承認自己說過這話,這是造謠啊,她義正言辭地說:“不可能,我不可能說出這樣顛倒黑白的話,成巖跟班長比帥,我連一秒鐘都不會猶豫就會投票給班長,佳姐,你肯定聽錯了,絕對聽錯了?!?/p>
戴佳一臉欲言又止地看著她,敗下陣來,“行行行,是我聽錯了好了吧。”
是她不想較真去爭辯,否則她肯定會贏,因為她還有四個證人呢!
“佳姐,你踩雷了你知道嗎?”章韻宜被她這句話逗得不行,“你要是個男的,還跟我說這話,那你完了?!?/p>
…
上學的日子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眨眼,就從清晨到了深夜。
陳闊提著兩個熱水壺來了開水房,他排在隊伍后面,個子高看得也遠,掃了好幾眼也沒看到章韻宜,不確定她是沒來,還是已經(jīng)走了,又或者說她今天很有可能不來。
他心不在焉地想著。
自己還真是無聊到?jīng)]事找事做。
慢慢地,隊伍也在向前挪動,他再次回頭看向來的那條路,路燈昏暗,照著樹影斑駁,隔著一段距離,他看到了跟戴佳手挽著手的章韻宜,心下一松,身體比意識更誠實,他抬腿走出隊伍,將位置讓給了排在后面的人。
后面的男生正在打呵欠,被他這舉動驚住,猝不及防地吞了一口冷風。
雖然不知道這人有什么毛病,但還是立刻往前邁近,不給他反悔的機會。
陳闊不慌不忙地來到隊伍的最后面。
章韻宜跟戴佳今天在宿舍里耽誤了些時間,一路說說笑笑來到開水房,還未走近,一抬頭,她眼尖地看見在排隊的陳闊,他這樣的身高在隊伍中就是鶴立雞群,很多高個子都會有點駝背,他卻沒有,如松柏般立在夜色中,太顯眼了。
她驚喜地叫了一聲:“班長!”
陳闊聞聲回頭,他正氣定神閑地在看手機,見來人是她,仿佛很意外,“嗯,你們也來打熱水?”
“是啊,太巧了。”
章韻宜挽著戴佳走過來,排在陳闊身后,瞥見他放在腳邊的兩個熱水壺,心領神會,揶揄道:“班長,今天不會是你猜拳輸了吧?”
戴佳也抿唇笑笑。
如果是費世杰,她還能吐槽說他們太幼稚,但面前的人是班長,那還是閉上嘴巴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