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一貫膽大,不過你有膽子私下與他在一處,就應該知道,我會怎么做?!?/p>
裴明繪一覺醒來便聽見裴瑛說的這番凌厲的絲毫不留情面的決絕的話,腦子也徹底清醒下來,雖然尚不明白他話里的含義,但卻聽見溫珩二字,卻也慶幸下來。
慶幸他只將自己那番行徑當做對著溫珩說的話。
可是,裴明繪卻凜然一震,身體的鮮血好像開始自腳底開始一寸接著一寸凝上了冰。
她的目光不由飄向窗外,看著外頭燈影閃閃人影幢幢,便不由冷汗直下,心里冒出一個極為恐怖的想法。
溫珩來過了?!
他竟然還活著?
難道哥哥沒有追殺他,還是他僥幸逃脫了哥哥的追殺。
可是不管哪一種,溫珩只要是活著,無異于是兄妹二人的巨大威脅。
裴瑛的目光落在她的目光所駐之處,望見里面的關切之意,便以為她是在念著溫珩,此般時候還在心頭擔憂著一個外人,裴瑛的怒火便再也無法遏制,所有的情緒管控盡數(shù)失效。
他眼神一暗,就勢一拉,裴明繪的便被迫著向前膝行一步,膝蓋已然半數(shù)出了床榻邊緣,懸在空中。
她的腰也隨之更加彎折起來,像是承托著帶著露水的碩大花苞的花枝,無辜而又無助地彎曲下去。
她也被迫著仰起頭來,又正好對上裴瑛的目光。
“你是沒聽見我說話嗎?”
裴瑛的聲線愈發(fā)陰沉冰冷,內里是無法遏制的憤怒。
這是裴明繪
誰在誰的股掌
裴明繪絲毫不敢反抗,
只得乖乖地抬起頭來。
雖然無故挨了裴瑛的訓實在窩心,但是裴明繪知道,承認自己方才所說都是因為在夢里遇見了他,
那結果會更加糟糕。
裴瑛居高臨下看向她,她仰著頭望向他,
二人之間涌動著是冰冷的空氣,空氣里糾纏著的是他極具壓迫感的氣息。
他本已經將所有柔軟收起深藏,準備將過往的一切悉數(shù)清算,可他偏偏望見了一雙蕩漾著粼粼波光的眼睛,渾圓的淚珠無聲自眼眶之中流出,滑過略帶著紅暈面頰,
而后自下頜滾落。
他的目光無聲地為這淚水所捕獲,
心神為其所執(zhí)。
淚珠落在雪白的肌膚之上,一路下滑,行進那松散著的衣襟之內。
消失不見。
“……”
裴瑛偏過頭去,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