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瑛:“殿下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況且,臣與殿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怕是有損于殿下的清譽(yù)。臣告退?!?/p>
但是就在他剛邁出了一只腳,
一股血液猛然沖撞了他的心臟,裴瑛一瞬間腦子都空白了,他踉蹌著向后倒退一步,不可置信地抬起眼來,
看著已然窈窕著從地上站起來的劉竺。
她的眼中徹底卸去了偽裝,
唇邊帶著一絲笑,
她款款地走了過來,拂了拂袖子,帶過來一絲惑人的香氣。
裴瑛漸漸瞇起了眼睛:“殿下意欲何為?!?/p>
“裴大人何故明知故問呢?”
劉竺借著細(xì)微額光看清他額頭滲出的細(xì)密的汗,她的眼中是不加掩飾的期待:“你知道的,
我很久之前就喜歡你了,我當(dāng)時(shí)告訴你,我喜歡你,
可是你卻說公主千金,臣不敢有所奢求,
我當(dāng)時(shí)就真的以為,你是因?yàn)樽约旱穆毼坏?,才不答?yīng)我的??墒呛髞砦也琶靼?,你根本就不喜歡我,當(dāng)然,沒有關(guān)系,我喜歡你就夠了,我是長公主,我想要的,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p>
“殿下怕是喝醉了。”
裴瑛微微笑了起來,臉上卻依然滲出汗珠來。
“竟說些玩笑話,殿下是真的不怕御史再參殿下一次嗎?”
“玩笑?”劉竺走了過去,余光落在了裴瑛的面頰上,輕輕笑了起來,卻像是一聲詭異地嘆氣,“本公主可不怕什么御史,就算他們參本公主千千萬萬次,本公主依舊是長公主,是皇帝陛下的妹妹,就算是犯了天大的罪,又能如何?”
裴瑛淡漠地看著劉竺如此囂張的模樣,勾起一絲嘲諷的微笑,可是說出口的話卻依舊沒有失了臣下該有的恭敬:“是嗎?殿下盡可等待著,看看御史的彈劾參奏,殿下可能消受?”
聽他語調(diào)雖然輕柔,語意卻是如此的惡毒,劉竺一陣心酸,而后卻又不由生起氣來,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左右裴瑛已經(jīng)在她手中了,再讓這香氣往他的骨髓里潤一潤,他就是她的人了。
“你少來威脅我,也別拿哄你妹妹的話來哄我,我可不是裴小姐,不受你的轄制。我是公主,是漢朝的公主,也是你裴瑛的公主?!?/p>
黑暗里,裴瑛的笑容一寸一寸消失殆盡,而劉竺卻沒有注意到這細(xì)微卻致命的變化,依舊在自顧自地說著心里話,或許她真的醉了,人一醉,就會(huì)說那些不可說的心里話:“我知道,你那個(gè)乖妹妹好妹妹喜歡你,這是什么,是逆□□理的事,若是讓有些人知道,裴大人恐怕會(huì)為難罷?!?/p>
“所以呢,殿下所意為何呢?”
裴瑛的聲音很輕,幾乎被窗外驟然洶涌的風(fēng)雪聲完全蓋住,只留下細(xì)微的游絲在空氣中游蕩著,看樣子,他似乎真的被劉竺的話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