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彼温犻芷届o答應,完全沒有見人死去的憐憫之意,他像是看花落花枯一般,生死在他眼里不過是平常。
血腥味伴著土腥味慢慢充斥著整個山谷,偶爾一陣清風拂過,空氣便清新了片刻,似聞到花香。
嫪婼像是回到了以前,眼神帶笑緩緩閉上眼,呼吸慢慢間斷,直至了無聲息。
那初見時二八年華的少女模樣仿若曇花一夢,夢醒之后便是無盡漫長的苦毒,今日終于有了了結。
洛疏姣見她這般,頓生幾分憐憫,“原是為情所困,好生可憐?!?/p>
“這便是為情所困的可憐?”夭枝坐在后頭木架上,聞言疑惑開口問。
洛疏姣轉頭看向她,“自然,你不覺得她可憐嗎?她為了所愛之人落到這般田地,難道還不叫人可惜嗎?”
夭枝沒有開口,因為這事在凡人看來,確實可惜。
他們一生何其之短,難免執(zhí)著于此。
但在她這樣的仙官看來,不過是凡人必然要吃的苦頭,到了地府,孟婆湯一喝便什么都忘了。
哪還有什么苦不苦的,不過是一場戲罷了。
這戲的學問,她是知曉的,勢必要跌宕起伏才有看頭,若是這戲中順順遂遂的,那看客還有什么看頭?
再說了,要論可惜,比起這烏古族長,宋聽檐的人生更可惜,只是他如今不知道罷了。
夭枝正想著,忽覺這處有修為溢出,不由看了眼遠處的山,才察覺這山確有修行,只是靈識難全,不像精怪修為純凈容易修仙,所以才會常年需要烏古族人的獻祭。
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吸收這些無辜人魂,修了千萬年,終是修成了歪門邪道。
夭枝眼中神色漸凝,如今恐怕才是大頭。
她察覺到山的躁動不安,用心聲傳去鎮(zhèn)壓之,‘本仙下凡行差,山妖屏退其后?!?/p>
那躁動不安不僅沒有壓下,反而越發(fā)劇烈。
下一刻,山體忽然震動起來。
那山妖做慣了大王,聞言自是不理,地龍接連而來,顯然不打算讓他們?nèi)矶恕?/p>
地面震動連連,宋聽檐看向遠處山脈,顯然覺出幾分不對。
賀浮驚道,“竟是地龍,我們快跑!”
賀浮匆忙拉過洛疏姣,護著宋聽檐就要走。
夭枝見這情形心中一凜,她可以輕而易舉離開,可他們根本走不了!
她伸手將賀浮一把拽回,疾聲開口,“不要亂走,地龍大開大合如深淵裂口,你以為以區(qū)區(qū)人力能逃得了嗎!”
賀浮面色一片慘白,洛疏姣直接站不住腳,癱軟在地。
宋聽檐神色極沉,顯然知曉不可能逃離,地龍兇險,便是有平地登空之能,也未必能輕易離開此處!
姑娘眼里只有我這張臉?
頃刻間地動山搖,他們皆是站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