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枝對上他的視線微微一頓,她收回視線頗有幾分心虛,“殿下過譽(yù)了,我只是覺得這等小食要配茶才美味?!?/p>
宋聽檐看著她,‘是嗎?’
他這般說,心中卻疑慮迭起,‘自幼到大,從沒有人能這般清楚地應(yīng)對我心中所想?!?/p>
便是長久跟在他身邊的常坻、老莫二人,都不曾這般清楚他心中所想。
他心中自然還有疑問,況且天家自來只出聰明人,最不喜被人揣摩心意,這心中所思所想都被人揣度到,自然是會(huì)生不喜。
不過夭枝并不在意,他便是疑惑也猜不到玉鐲的用處。
他疑惑,她也不會(huì)少塊肉,讓他分點(diǎn)心也好,就不至于覺著她很是好色,再背那yinmo之稱。
如今叫他心頭不喜也算好事,這般他每次見著自己,便不至于想起些yinmo托生,好色之徒,動(dòng)手動(dòng)腳,摸來摸去之詞……
樹很滿意。
她將面前的茶一飲而盡,很是歡喜,“殿下慢用,我便先回去了,我還有很多花盆要洗,很忙。”
宋聽檐:“……花盆?”
什么花盆,要這么急著回去洗?
說到這個(gè),夭枝很是興奮,她買了很多套屋子,洗干凈以后在山門可以換著住,如何不興奮?
“我今日逛著市集,有一駱駝商隊(duì)經(jīng)過,是專門賣花盆的,我挑了許多好看的,還沒來得及一一欣賞,如今也還蒙塵,等我洗完了,便邀請你來參觀?!?/p>
宋聽檐默了一默,看著她歡喜的樣子難得無言。
尋常姑娘出門閑逛,買的都是綾羅綢緞,步釵胭脂,哪有女子專門買花盆,買花瓶倒也說得過去,花盆就……
真的不怪人殿下匪夷所思,哪家好人出門能只買花盆的。
宋聽檐瞧她這般忙碌,便也不再留她,笑應(yīng)了她的邀約微微頷首,目送她離開,依舊溫和有禮。
只是看著夭枝出去后,笑才慢慢淡下,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
夭枝匆忙回了院子,果然買的花盆已經(jīng)送到她院子里,擺了滿院。
她心滿意足,當(dāng)即準(zhǔn)備著手洗花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