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魏驍所說,這幾天沈家老宅可不太平。
沈老三突然提出要和沈老爹完成斷親手續(xù),沈老大正指望通過秦盼兒和那頭再搭上關(guān)系,眼看事情有了點眉目,怎么會同意?
這回兩邊都態(tài)度堅決,沈老太太夾在中間倒是為難起來。
她偏疼沈老三不假,可她對外是跟著沈老大過日子的,沈老大這回又放了狠話,要是斷親,就連他家一起斷了,倒把沈老太太鎮(zhèn)住了,不敢偏著誰。
兩方僵持了幾天,沈老太太被當(dāng)說客的兩房媳婦說得煩了,索性稱病不管了。
這幾天沈敬之心情也不好。
上回他有件差事辦的不錯,上峰前陣子告訴他,上頭本有意嘉獎,但不知是誰,提了一嘴沈老爹之前犯事的茬,這事就壓下來了。
沈敬之思來想去,覺得是個隱患。他汲汲營營,花了多少心血才有今天的大好前程。從前他或許還需要借助沈老爹的財力,如今卻是拖后腿了。
這事,非辦不可。
從衙署回到家,沈敬之先問了梅氏家中情況。
“還是老樣子,娘只說頭疼,大嫂有事沒事就去一趟,防我跟防賊似的。”梅氏一貫好修養(yǎng),這會說話也沒了好氣。
這老大一家,太不體面了!
“當(dāng)初非要跟著來,如今又跟咱們離心,親熱著那頭,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想的?”
沈敬之閉著眼,手指摩挲著茶杯。片刻后,他睜開眼,道:“這件事你別操心了,娘那頭也不用再去說,我會處理的?!?/p>
梅氏面色一喜,走上前去替他捶肩。
“老爺有主意了?”
她如水目光落在沈敬之文雅的面容上,充滿了一個妻子對丈夫的依賴和仰慕。這么多年了,她似乎還沒見過他被什么難住。
從一個小小窮書生走到今天,旁人不知要熬多少年,沈敬之今年不過三十出頭。三兄弟里論誰最有本事,還用說嘛?
老大一家也是拎不清。
沈敬之嗯了聲,沒有多說。
日子太平了幾天,見沈老三這頭沒了動靜,大房也放松了警惕。
莊氏知道秦盼兒去了蜜食記幫忙,三不五時就帶著小兒子去鋪子里坐一會。
她可舍不得吃那些貴貴的東西,卻又饞的緊,每回也就點個最便宜的奶茶,喝個老半天,再趁機拉著秦盼兒叮囑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