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月歌牢記重溟和秦驚巒的叮囑,現(xiàn)在最大的事是她不能暴露。
在陸焚舟咳第一聲的時候,她就迅速閉上眼,老老實實躺回床上,柳眉緊蹙,看起來一副疲憊過度的樣子。
再加上她剛剛幫鴨子梳理精神力治療凈化身體里傷口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不止身體里新傷舊傷一大堆,就連精神力都亂七八糟,顯然很久沒被梳理過了。
牧月歌嚴重懷疑,他從小到大都沒找人治療過,受傷了就硬抗。
所以這次治療,她消耗的異能比想象中還要多很多。
現(xiàn)在她的一張小臉蒼白,嘴唇也沒有血色,額頭還有不少冷汗汗珠,看起來真的像發(fā)生過什么的樣子。
她閉著眼,在黑暗里,聽到睡在身旁的陸焚舟咳嗽了幾聲后,抬手好像是拍了拍腦袋,并倒吸了一口涼氣。
可能還沉浸在剛剛精神力暴動的痛苦中。
然后就是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他在從床上起身。
牧月歌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注意到自己,不過還是挺希望這只鴨子趕緊走的。
裝睡,她真的不太有經(jīng)驗。
很快,旁邊聲音響到一半,就突兀地戛然而止。
男人始終隱藏得很好的呼吸聲,突然變得粗重急促起來。
像是被嚇的。
牧月歌想笑,又不敢笑,只能保持睡姿一動不動,下意識咬緊牙、皺緊眉來緩解忍笑的痛苦。
很快,幾個骨骼轉(zhuǎn)動的聲音響起。
大概是……在轉(zhuǎn)動他的頭?
“嘶……”
又是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這次的聲音里,夾雜著恐懼、驚悚和崩潰。
“牧……牧月歌?!”
陸焚舟不敢相信的驚呼聲,在這個空蕩蕩的房間里響起,還帶著點隱約的回音。
聲音不算小,睡成死豬都會被叫醒了。
牧月歌心里暗暗松了口氣,被子下白皙的小手伸出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抓了抓臉邊的枕頭,才迷迷糊糊抬頭去看那個已經(jīng)半坐在床上、赤祼著上半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