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狄斯:“等言澈恢復后,我可能會離開一段時間?!?/p>
“離開?”安提問:“你要去哪里?”
勞狄斯抬頭看向安提,輕輕哼笑一聲:“你才不會關心我要去哪里,你只是想知道我多久會回來,安德里亞能做多久代副隊長。”
安提被人戳穿,也沒露出窘迫,只問:“所以呢,你要去多久?”
“不知道?!眲诘宜沟溃骸罢f正事吧,在我不在的期間,關于言澈的一些身體情況,安德里亞需要知曉。”
安提:“隊長的身體情況?”
勞狄斯點點頭,繼而鄭重道:“如果還有其他前線小組繼續(xù)引入oga選手,迫使alpha在游戲內失控的話,那么這件事,你和安德里亞必須知曉,并在必要的時刻做出判斷、采取措施?!?/p>
安提:“什么事,這么嚴重?”
勞狄斯:“言澈曾經動過手術,被洗掉過體內的永久標記?!?/p>
隨著他話音落下,微敞的門縫外,一道正在走近的身影豁然停步。
門內,安提訝異道:“你說什么?”
勞狄斯:“言澈在六年前被人永久標記過,而后又因為手術,失去了那個標記。雖然他現在看起來和其他沒被標記過的oga沒什么區(qū)別,但某些相似的信息素對他來說,可能會讓他格外敏感。而且他一直過量使用抑制劑,簡單來說,比起容易被影響alpha,他其實更像個定時炸彈。”
安提聲音微緊:“什么人標記了隊長?又洗掉了他的標記?”
勞狄斯無法言明,只能說:“一個無論是你、我、還是言澈,都不可能能違拗的人?!?/p>
談話間,勞狄斯的聲音徐徐飄出門縫,沒入門外人的耳中。
人影佇立在昏暗的走廊,耳中不斷回響,是勞狄斯剛剛的話。
“言澈曾經動過手術,被人洗掉過體內的永久標記?!?/p>
六年前……
與此同時,醫(yī)療中心隔離室內的精神力檢測裝置,輕輕發(fā)出微弱低鳴。
言澈在昏迷中,精神紊亂程度超出正常閾值。
他的昏迷已經不再是昏迷,而是一場無法逃脫的夢。
冰冷的手術室中一片明亮,金屬的手術器材泛著寒光,看起來刺目極了。
可言澈知道,他并沒有當年手術的記憶,他眼前出現的一切畫面,都不過是他幾年來的幻想而已。
而這一次,他也沒有躺在那片冰冷的手術臺上,只是坐在一旁不該出現的長椅上,靜靜看著眼前的房間。
自從“康妮”告訴他,當年標記他的人并不是威爾斯后,不知為何,言澈突然感覺到一股沒來由的輕松。
他就像一個被絕癥折磨了數年的病人,突然被醫(yī)生宣告,重獲了生命與自由。
在游戲中,言澈一度沒有時間去思考,直到此時,他終于有時間一個人坐在這間曾經令他無比困擾的“手術室”中,安靜地找一找答案。
在只身逃離威爾斯的一段時間內,言澈曾經覺得,如果那晚在卡洛爾,他沒有去找威爾斯,從而聽見那番話。他也許真的會愿意像個傻子一樣,按照威爾斯的想法,被送給卡洛爾的貴族,一直為威爾斯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