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說不用的老干事說好?!白罱眢w疲憊得厲害,感覺有點虛弱,大妹紙,我想吃糖水荷包蛋。”
說著要往她屋進,結(jié)果還真進去了,女人熱情的端了一碗雞蛋花出來。
怕是一個雞蛋沖了半熱水壺的水才能有的蛋花。
一點白糖在底下,甚至不是紅糖。
他前兩天才把紅糖福利瞞下來送到這里。
一碗湯喝得苦澀。“大妹紙,你家的麻煩我上次已經(jīng)搭把手幫過忙了,我自己也有家有業(yè)的你嫂子會介意我關(guān)照其他女人,以后,你好好過?!?/p>
“嗯?阿哥你說什么呢?!?/p>
“我四十七了,你才二十多,實在不適合叫我阿哥,以后要是路上見到了,喊一聲叔比較合適。”
女人都傻眼了。
走出院子,老干事狠狠抽了自己幾巴掌,才朝著家里去,媳婦看到他那巴掌印,立刻擺出兇悍的樣子,要去找打他的人算賬。
“沒事,真沒事,媳婦?!崩细墒逻^,還好一切都還沒有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fā)展。
寧向星不知道自己隨口兩句話,還拯救了一個差點劈叉的家庭。
他晚上下班回去院子,就擺個小酒桌,喝著喝著對穆原說了一件事。
“我想回滬市一趟。”
穆原一口香檳差點噴出來。
啥?
還要回那個讓他不舒服的地方?
爺味,三更
穆原不理解。
寧向星一字一句回答:“我懷疑,在我還是小孩的時候,我的母親隱瞞我一些事,那個王菊花似乎是知道被隱瞞的事,而且最近已經(jīng)回想起來一些細節(jié),不回去看看,我心里不太平?!?/p>
十歲不到失去母親,他記得自己是應(yīng)該被母親給了一個類似平安符的東西的。
后來,不知道是因為被虐還是因為被王菊花下了什么藥渾渾噩噩好長一段時間,那件事幾乎就忘記了。
在治療的過程中,過往的事情,本應(yīng)該被遺忘的事情卻越來越清晰了。
既然想起來,又正好遇到這個幾乎是送上門的線索,他一定要去面對。
苦難不值得回憶,不值得緬懷,更不值得嘉獎。
值得回憶的只是他在苦難日子里覺得溫暖的事,值得緬懷的只是對母親的感情,對故鄉(xiāng)的那一點自帶的鄉(xiāng)愁,值得嘉獎的是,他在苦難中活下來了。
穆原放下杯子,擦擦嘴角的殘存酒液。
在寧向星視線看過來的時候,心口如一道?!澳蔷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