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不知為何心里猛的一縮,未等說話,胤礽已經(jīng)轉(zhuǎn)頭走了。
胤褆僵硬的站在那里,仿佛渾身血液都涼透了。太子敢如此對汗阿瑪不敬,可汗阿瑪非但沒怪罪,竟還急切地去追。而他自己呢?連一句關(guān)心的話也沒得到。
胤礽越走越快,只覺得怒火中燒。
憑一句可笑的“兄友弟恭”平息不了他心里的怨和恨,只會讓他更加明白,前世的康熙也是笑看他們兄弟之間的爭斗,只要能在他面前維護(hù)住兄友弟恭的姿態(tài),便是一切都好。
可是事實呢?康熙看戲般的縱容讓他們斗的兩敗俱傷,誰都沒有好下場!
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呵,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紫禁城里,可謂是最大的笑話。
康熙不知兒子為何突然暴走,幾個大步追上把人抱了起來。
“保成怎么了?是不是保清把你打疼了?”康熙有些焦急的想從胤礽的臉上看出些什么,卻看胤礽緊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梁九功,還不快傳太醫(yī)。”
“嗻,奴才這就去?!?/p>
梁九功擦著額頭上的冷汗,看樣子太子殿下氣的不輕,但愿皇上能把人哄好吧。
一路上,胤礽除了說了句“還請汗阿瑪放兒臣下來”以外,什么也不肯和康熙交流。
康熙哪里會聽他的,就這么把人抱回了乾清宮。
回到東暖閣時,梁九功已經(jīng)帶著孫之鼎來了。
孫之鼎上前給胤礽驗傷診脈,除了一些細(xì)小的皮外傷,并無什么大礙。
康熙放下心來,親自拿著藥瓶給胤礽涂藥。
胤礽垂著眼簾,躲了一下,沒有看到康熙不解和難過的神色。
“讓何玉柱伺候就是了,不勞煩汗阿瑪?!?/p>
“保成,你在和朕賭氣,怨朕沒有嚴(yán)懲保清,是不是?”康熙攥緊了小藥瓶,揮手讓所有人退了下去。
胤礽抬起眸子直視康熙:“汗阿瑪以為大阿哥為何對兒臣有敵意?”
康熙何嘗不明白是因他的偏心和寵愛?可他是皇帝,他對誰好,寵愛誰,天底下又有誰敢置喙?
見胤礽一副嘲諷的模樣,康熙也憋了一肚子火,“沒良心的兔崽子!朕對你好還好出錯來了?”
“您沒錯?!必返i說:“您是這天下之主,是真龍?zhí)熳樱趺磿绣e?”
“少跟朕陰陽怪氣的?!笨滴鯌崙嵔o胤礽涂藥,嘴上罵著,手上的力度卻輕,生怕弄疼了胤礽。
“朕看,朕就是對你太好了,養(yǎng)成你如今這般嬌縱無禮的性子?!?/p>
“是啊,兒臣的嬌縱無禮、兒臣的奢靡成性、兒臣的……都是汗阿瑪您親自教養(yǎng)出來的,到最后卻都要怪到兒臣頭上,給兒臣扣了好大一頂帽子!”
胤礽越說越激動,最后甚至是吼了出來。
康熙震驚的看著他,心里像在滴血,他手抖的不成樣子,藥瓶子也隨之落地,“啪”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