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綬竟然打了阿爾吉善?”康熙蹙了眉,這事福全并未提及,不知是故意隱瞞,還是不曉實情。
若是故意隱瞞,實乃欺君之罪,若是不曉實情……不曉實情就敢來告保成的狀,便是實打?qū)嵉钠牧耍?/p>
更何況,阿爾吉善是索額圖的兒子,若是索額圖以此為由參恭親王教子無方、仗勢欺人,那恭親王也無話可說。
胤礽續(xù)道:“他打了阿爾吉善,就如同打了兒子,兒子不給他點教訓(xùn),別人還以為兒子這個太子好欺負,可以任人凌辱踐踏呢!”
康熙都聽懵了,見兒子這般又是心疼又覺好笑,“哪里就如此嚴重了,還凌辱踐踏,朕看誰敢!”
胤礽想起這事就生氣,爬起來又坐到了康熙的身上,摟住康熙的脖子:“連永綬都敢對兒子不敬,何況別人?今兒個二伯不就因為偏心永綬,來告兒子的狀了嗎?在他們眼里兒子竟成了惡人,兒子這太子當?shù)谋锴?,阿瑪您可得為兒子做主?!?/p>
見兒子委屈成這樣,康熙只恨沒把裕親王留下來痛罵一頓。
“你啊,受了委屈怎的不告訴朕?”
“兒子以為不過是些小矛盾,自個能解決,又因永綬是五叔的兒子,總要顧念著五叔的臉面,便沒打算將這事告訴您,誰知五叔和二伯竟誤會至此,真叫兒子傷心?!?/p>
說罷想擠出兩滴眼淚,卻實在沒有,只好把頭往康熙的脖頸處一埋,做出一副受了委屈求安慰之態(tài)。
康熙心疼的一抽一抽的,保成自出生起就沒受過這等委屈,轉(zhuǎn)念一想,定是上次罰跪了常寧,常寧懷恨在心便以此來報復(fù)。
好啊,他的二哥和五弟作為親王,竟然如此伶不清,若不好好給點教訓(xùn),以后還指不定要怎么欺負他的保成呢。
只是眼下哄保成最要緊,康熙思來想去,保成貴為太子已是什么都不缺,尋常玩意不能叫他開懷,唯一想要的無非是能出宮去玩罷了。
未免保成又偷溜出去,無人保護,不如——
康熙摟著兒子晃了晃,道:“好了,不難過了,這件事自有阿瑪為你做主。朕再給你個恩典,許你以后每月都可出宮一趟可好?若朕得空便同你一起,若不得空,你也要帶足了侍衛(wèi)保護你的安全。”
胤礽一聽,眼睛都亮了起來。
“果真?”
他猛然從康熙的懷里抬起頭來,一不小心,腦瓜頂直接磕上了康熙的下巴,適才沒憋出來的眼淚瞬間奔出。
“啊——”好!疼?。?/p>
康熙悶哼一聲,磕這一下讓他的牙齒咬了舌頭,口中充滿濃重的血腥味,著實傷的不輕。
他扭頭吐出一口血水,把梁九功嚇得差點撅過去,慌慌張張去傳太醫(yī)。
康熙和胤礽同時關(guān)心道:“保成阿瑪,你沒事吧?”
一個捂著頭頂,一個擦著嘴角,都不像沒事的樣子。
太醫(yī)很快來了,保成還好,只是頭上磕出個包,抹抹藥過兩天就會消了,康熙卻是嚴重一些,舌頭被咬破個口子,說話、用飯、喝水都會有所牽扯,只怕要疼上好幾天。
胤礽略顯心虛地看看康熙,“阿瑪,都怪
兒子魯莽,兒子對不住您?!?/p>
康熙擺擺手,揉揉他的腦瓜頂,試圖說些什么卻沒說出來,又把嘴給閉上了。
胤礽知道他疼的厲害,屁顛顛的拿來紙和筆:“阿瑪,您有什么話想和兒子說,不如寫下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