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僅如此,汗阿瑪還以讓孤和大阿哥親近為由,讓孤和大阿哥同乘一輛馬車,這樣一來,增設儀仗之事便徹底擱置了。”
胤礽續(xù)道:“而這一次,汗阿瑪也未下明旨。叔姥爺,沒有明旨,你怎么敢?!?/p>
這一下,索額圖徹底蔫兒了。
“是奴才糊涂了,為著這事還要您操心,奴才對不住您。”重重磕了兩個響頭,又道:“那鑾儀衛(wèi)那邊……”
“孤已經(jīng)讓鑾儀衛(wèi)按照從前的規(guī)制去辦了,往后再有什么,不許再瞞著孤,記住了嗎?”
“是,奴才不敢了?!?/p>
胤礽嘆息著搖搖頭,親自扶起索額圖。
“叔姥爺,孤知道你的心意,一切……只看以后吧?!彼缓醚哉f什么,拍拍索額圖的手背:“你退下吧。”
索額圖退到門口,心里尚有一點想不通,躊躇間還是沒忍住,問:
“殿下啊,萬歲爺待您之心天地可表,萬般寵愛皆加你身,您為何總是患得患失呢?!?/p>
胤礽笑了笑:“因為,汗阿瑪他是皇上啊。他是孤的君父,君在前,父在后,你說為何?”
索額圖莫名從胤礽的眼里看到了悲戚之色,頓時心疼的無以復加。
又掉起眼淚,“奴才,再不給您惹麻煩了?!?/p>
胤礽輕聲囑咐他:“若是到了汗阿瑪跟前,需得小心回話。”
說罷,掃了一眼窗外,看到一抹影子一閃而過。
索額圖為官多年,當然明白胤礽話里的意思,點頭應下了。
他來毓慶宮,康熙是知道的,這會兒人出來了,自然得去乾清宮請安,正好回旨鑾駕之事。
到了乾清宮,索額圖總覺得脊背發(fā)涼。
康熙果然問起太子宣他所謂何事,索額圖早就想好了措辭,七分真三分假的把事說了,不僅誠懇認罪,還說太子已經(jīng)大罵了他一頓,以后再不敢了。
康熙掀開眼皮子盯著他,手指一下一下點著書案,而指尖下面擺著的,正是方才胤礽和索額圖在毓慶宮里的所有對話,一字不落的,都記在了上面。
康熙靜默了半晌,把索額圖嚇得忍不住發(fā)抖,不明白皇上到底是何意。
一刻鐘過去,梁九功已經(jīng)給康熙添了兩次茶。
可一連喝下兩盞茶,康熙也沒能壓住心里的火,借著此事,把索額圖臭罵了一頓,罵的索額圖差點自請辭官回家種田去。
最后,康熙以一句:“少來礙朕和太子的眼,滾出去!”把索額圖給罵了出去。
索額圖大氣兒不敢吭一聲,灰頭土臉,顫顫巍巍的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