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諾想也不想地直接跑到了簡繁的面前,單腿屈膝地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期期艾艾又焦急無比地慌亂道歉“簡繁,對不起對不起……他們都想出來,我不知道他們會這個時候……”
簡繁直接打斷了他“所以,你并沒有打算告訴我?”
望著愛人,斯諾立刻搖頭“我從來不會對你有任何的隱瞞,只是這件事我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jī)?!?/p>
他艱難地眨了眨眼,抬起簡繁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邊蹭了蹭“我想找到一個你心情很好的時間再來告訴你?!?/p>
他半跪在簡繁的面前,矮了大半個身子,簡繁看著他時濃睫半垂著,因?yàn)楸彻舛床磺迳袂椤?/p>
他越是不說話,斯諾就越是慌亂恐懼,一顆心臟也像是被一雙大手狠狠地揪住拉扯。
“簡繁,你說說話好不好?”
“想怎么打我罵我都可以,但是你不要生氣傷害自己的身體……”
沉默,無盡的沉默,連天邊的月亮都變得更加冷寂。
令人窒息的恐慌里,斯諾抓緊了愛人的手,像是生生怕會被丟下甩開,眼皮有些絕望地耷拉著“我知道,這樣的我不值得你喜歡……”
“但……但我……”難過得說不出話喘不過氣來,明知道會有這一天,可是無論哪一天到來都是他無法承受的絕望。
簡繁是不是會討厭他了。
會……再也不要他了?
他抓著簡繁的手,指節(jié)都因?yàn)榻^望而泛白。
簡繁對上那雙滿含絕望又痛苦的眼睛,剛剛豎起來的堅(jiān)冰就被融化。
“告訴我你們現(xiàn)在的情況?!?/p>
他開口的瞬間,斯諾眼睛里就有了光芒,直到一句話說完,藍(lán)眸里又落滿了欣喜的光亮,像是夜空被雨水沖刷后落滿了萬千的星辰。
巨大的喜悅讓他低頭長長地吻住愛人的手背。
他半跪在地上,虔誠無比,像是在親吻神明,像是恨不得讓自己能成為愛人的一部分,永遠(yuǎn)地伴隨著他每一次血管的跳動,即便死亡也不能將他們分離。
簡繁脊背有些緊繃地任由他吻著,換作是任何一個人來,他想口袋里的辣椒水都會毫不客氣地噴過去。
但是……在面對一雙赤忱得毫無保留的眼睛時不行,他的傷心絕望簡繁甚至能感同身受。
再說,不過只是生病了而已。
能患上多重人格障礙的人,大多數(shù)是受到了無法承受的心里創(chuàng)傷,才會創(chuàng)造出別的人格來保護(hù)自己。
他是醫(yī)生,即便不是主修的精神科,可總認(rèn)識幾個厲害的精神科醫(yī)生,最壞的不過是不能徹底治愈,可是能穩(wěn)定的控制。
結(jié)果,簡教授萬萬沒想到,斯諾……不,已經(jīng)不能用斯諾來稱呼他了,他接下來說的話再次刷新了簡繁的三觀和認(rèn)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