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爾已經抱得手腳僵硬,她開始思索如何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結束這一切,突然就被從斯內普的懷里強行撕了下來,像分離黏在一起的兩塊皮膚。
然后她就再度被按回了墻上,有點硌。蓋爾的手指慌亂地滑過身后的一條條磚縫,恨不得把某塊磚石硬生生摳出來——試圖毀壞城堡的小動作很快被就地正法,她的每一根手指都被精準逮捕,絲毫動彈不得。
“告訴我,你想嗎?”
他們幾乎已經緊緊地貼在了一起,蓋爾的每一絲顫栗斯內普都感同身受。但她一邊發(fā)抖,一邊還在點頭,盡管害怕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很好?!彼胨麖膩矶际切蕾p強者的,無論死多少次都不會變。
如果將蓋爾看作一個內心強大的女巫,而不是一個精神脆弱的病號,那么一切就都會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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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爾感覺自己膝蓋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她馬上意識到那也是斯內普的膝蓋。
盡管場合、氣氛哪哪兒都不對,但她還是難以自抑地想起……膝跳反射。從前她對著別人不要的舊課本,把自己的腿敲青了也換不來神經的反饋,但現(xiàn)在……蓋爾向來是個手比腦子快的人,她下意識地就想再去試試看,也真叫她抓住一線機會,從斯內普的掌控中逃脫出來一瞬,然后再度被捉拿歸案。
把魔杖抽走不就行了,老扣著她的手做什么?她難道還真能從墻里抽一塊磚出來給他開瓢?
“不用勉強?!彼箖绕盏穆曇羯晕睾土艘稽c,似乎還帶著那么一點兒……感嘆?
蓋爾正琢磨著他到底誤會什么了的時候,和先前截然不同的吻已經徹底攫取了她的意志。
比之攝魂怪如何?蓋爾迷迷糊糊地想,覺得自己不僅僅是靈魂,連身體也要跟著一塊兒去了,就像一只被吮干了汁液、軀殼也隨之崩潰的蠶蛹。
原來剛才不行,是因為小打小鬧的puppy’s
love已經無法滿足她了嗎?
“我是誰,嗯?”斯內普在她耳邊催促,“想起我是誰,快點!”
蓋爾一個單詞也沒聽進去,反正這可不是她能控制得來的。但她消極抵抗的意圖立即就被發(fā)現(xiàn)了,于是再度被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受災地區(qū):大腿。
她的身體再度先于頭腦作出選擇——蓋爾下意識地避了一下,她為斯內普的膝蓋讓開了路,隨即意識到自己騎虎難下。
那膝蓋停在一個危險的位置,蓋爾慌張到無暇沉溺于唇舌交鋒,她剛把自己拔出來,就感到一陣富有攻擊性的、有目的的擠壓。
蓋爾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原來她竟然沒有那么勉強,原來她的心在痛恨,她的身體卻在熱愛。
“去想?!彼煌5卮叽?,應和著某種節(jié)奏,或者韻律,“想我是誰,我究竟是誰……西弗勒斯·斯內普,是誰?”
蓋爾覺得自己正在不停地蒸發(fā)。
哪怕暑假在即,城堡地下的墻壁依舊很陰涼,但偏偏她整個人都熱到不行,身前的人更是如此。她被夾在中間,有什么東西正通過這一吻,被一口、一口地渡過來,那不僅僅是愛,還有欲‖望,和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