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齊望向二號證人夫婦,二號證人夫婦雖然也正望向他們,卻只是各自沉思。
“我很抱歉,蓋爾。”格林德沃很認真。
洛里知道,如果那位女死者不是華裔的話,就沒這一出了,但……能做到讓格林德沃為誤殺本國同胞而低頭道歉,就問審判庭上誰做得到吧?難道他沒殺過英國麻瓜嗎?
“你讓我意識到一個問題?!北桓婺抗獬脸?,“或許我不應該……”
“蓋爾?”二號證人眼中猝然一亮。洛里完全不明白他們倆在打什么啞謎。
“如果我回去……我走到哪,就會把災禍帶到哪里?!彼蚵楣夏涣砰L,“我的問題看起來是解決了,但它其實要被放進一個更大的場里去博弈……算了吧,我不能再連累更多的人了。愿意為我豁出一切的人,我不能真的讓他們豁出一切?!?/p>
“會沒事的?!倍栕C人把她摟進懷里,“大不了版權(quán)費我們互相抵消?!?/p>
被告笑起來,刻意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以一種非常嬌妻的柔媚姿態(tài)向麻瓜幕僚長招了招手:“來,做個交易!”
那是洛里畢生中經(jīng)歷過最漫長的一次開庭,他從晨旭初升一直陪站到月落星海,主審法官卻并未當庭宣判:被告和麻瓜政府要做交易,麻瓜政府要發(fā)出正式照會,麻瓜政府還要互相扯皮,“陪審團”要考慮格林德沃提出的“獄卒計劃”………前面還壓了茫茫多的“證據(jù)不足”。
還有那位一號證人奧托·馮·霍恩洛厄,后半程一直安安靜靜地縮在扶手椅里沒出聲。露剛開始還去看了看,說大概是身體不好又被辯護律師狂氣了一頓,睡著了……等到休庭他還不起身,大家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位異常衰落虛弱的男巫竟然悄無聲息地去世了。
兩位被告對視了一眼,卻只是無言。
足的又過了兩周,知了猴絕跡了,這樁案子才重又擇期開庭。阿不思·鄧布利多再次坐上主審法官的位置,菲利帕·霍金斯直接素面朝天地來了,干脆連妝都懶得畫;麻瓜幕僚長和劉姓男巫都沒有來,要么談判成功、雙方共贏,要么談判失敗、準備開戰(zhàn);格林德沃依然精心修剪了他的各種毛,蓋爾·納什也依然在二號證人出現(xiàn)時,溫柔地向他問好。
“埋在哪里了,家族墓地嗎?”
“城堡對面的向陽山坡上,那里正好能看見格林德沃的窗戶?!?/p>
“我還以為你們會冒險送他回亞洲,但千代大概不想靠著他?!?/p>
“誰知道那片島嶼現(xiàn)在變成了什么樣子,適合探索他的勇士還沒出生?!?/p>
“誰?”
“你記得嗎?”
“你倒是說說看啊!”
“那個狼人。”
洛里聽得津津有味,可還不等被告回答,主審法官就已經(jīng)敲響了他的小錘。
“……蓋爾·納什的罪行明顯表現(xiàn)出了一種富有針對性的目的性,雖然本庭無法理解,但一些同為遠東出身的巫師甚至麻瓜,都以各種方式表達出了他們的支持、理解甚至贊許,而被告在“目的”之外,從未展露絲毫對歐洲人民的主觀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