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做個決定?!辈既R克教授輕聲說,“我不知道那到底是對還是錯,有的時候,人也不要太相信自己,是不——”
他話沒說完,哈利已經(jīng)撲上來擁抱住了他。
“你該相信你自己,教授?!惫笸艘徊?,松開了手足無措以至于渾身僵硬的布萊克教授,“你是對的?!?/p>
他握住了那塊巨大的幕布,用力往下一扯!
漫天的灰塵里,哈利看清了鏡子里的人——另一個他,和另外的大家站在一起。那些死去的人都好好地站著,笑容可掬。
那個額頭有閃電的哈利·波特,他看向厄里斯魔鏡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現(xiàn)在哈利過的生活吧?可他現(xiàn)在所看到的一切,另一個哈利卻永遠不能……
仿佛有只看不見的手投進石子,鏡面一蕩,里頭的人也悄悄發(fā)生了變化,傷疤消失了,落魄者重歸整潔,憔悴者英姿煥發(fā),疲憊者精神抖擻,他們?nèi)匀徽驹谝黄穑蛑R子外的哈利招手微笑。
“這是什么意思?”哈利喃喃。
“你心底最真切的夙愿?!辈既R克教授仍然保持了一絲理智,指揮幕布截斷了小巫師們?nèi)绨V如醉的視線,以至于羅恩發(fā)出了一聲哀怨的撒嬌,赫敏被惡心得打了個哆嗦,也隨之清醒過來,“瞧你熟門熟路的,我以為你知道?!?/p>
“但之前……沒有的?!惫麗澣蝗羰?,“您呢,您看見什么了?”
“啊……”布萊克教授笑起來,“我看見兩個月后我遞交辭呈、離開了霍格沃茨。”
赫敏一瞬間變得很失望。
“這就是您的決定嗎?”哈利靜靜地仰頭看著他,“關(guān)于什么的決定呢?這一次又是誰也不告訴嗎?”
“你為什么要說‘又’?”布萊克教授笑了起來,“當然不——”
“小精靈不算!”屁股上隨即挨了赫敏一腳。
“對家養(yǎng)小精靈看法比我更激進的巫師出現(xiàn)了。”布萊克教授笑著看了赫敏一眼,“不過我想波特不是那個意思,但小精靈也的確不是人類,格蘭杰小姐。”
他轉(zhuǎn)向哈利:“我只會讓小精靈幫我傳個話,上次我用守護神叫他回家吃飯,被西里斯嘲諷‘黑巫師也會守護神咒嗎’?!?/p>
“哇……”羅恩驚嘆,“你好像說漏嘴了,教授?!?/p>
“你們不是都有猜測嗎?”布萊克教授微微一笑,有什么奇異的東西從他那副經(jīng)典的、能和麥格教授去拍霍格沃茨宣傳片的“優(yōu)秀男巫教師”面貌下泄露出來,“沒聽說過哪個白巫師天天被人跟蹤的?!?/p>
“這你都知道?”羅恩脫口而出,急得赫敏直跺腳。
“都是孩子呢!”布萊克教授用目光摸了摸羅恩的頭,“至于西里斯,波特,聽說他最近在養(yǎng)雞?”
“生了雞瘟,死了一半還多。”哈利老實地說,“斯卡曼德先生對麻瓜雞也束手無策呢,他請教了羅恩的媽媽,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p>
“真是短視啊,真正的寶庫就在身邊,還恍然不覺。”布萊克教授嗤笑起來,“居然真的養(yǎng)起雞了?!?/p>
哈利并不明白布萊克教授在說什么,但他感覺好過多了。十八歲的超前點播也并沒有反復(fù)造訪,憑借那顆從小鍛煉的超強心臟,他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既沒有耽誤比賽讓伍德崩潰,也沒有耽誤考試讓赫敏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