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回答:“大師,你問得冒昧?。 ?/p>
金獅的嘴角繃直了。
大夏又說:“不過我對大師很了解,大師是個好人,就是嘴笨。你這是沒話找話說是吧?唉,跟你說說也無妨,畢竟這聊天內(nèi)容讓我心里很酸澀?!?/p>
金獅沒說話,默默聽著。
大夏換了個方向,背對著金獅,靠在了他的后背上,金獅立即向前傾了一點,讓大夏靠得更舒服一些。
大夏說:“她今日想把滿山老小托付給我,我不想接這差事。你想啊,管著這些人很煩很煩,這就是個包袱,還不知道要背多少年呢,我就勸她別擔(dān)心,她不在了,這里會更好?!?/p>
金獅就說:“安慰人不是這樣安慰的?!辈恢赖倪€以為你催著人家趕緊死呢。
大夏就說:“我說的是實話,實話傷人。我沒跟她說我早年的經(jīng)歷,我跟大師說過吧,我和喜神初見大禹是在一處河道邊?!?/p>
“有人落水,但是大禹沒下令救他們?!?/p>
“對,這就是大禹做事特點,以小代價換取更多的人生存下去。人族共主都是這樣,他們隨時在權(quán)衡取舍。葉仙人是個好首領(lǐng),但是某些時候她長時間存在也影響了別人,也影響了自己,人太憐惜眾生了,對眾生就沒好處。所有的變化不都是朝著壞的方向去的,大部分都是好的。
說到取舍,那天在寶象國我阻止你殺奎木狼就是因為殺了他還會有人來吃人。神仙隨意吃人最根本原因是他們肆無忌憚妄求長生。除根最重要,這個根不除,剪除再多的枝葉都沒有用。”
“我當(dāng)然想除根,然而每一根枝葉也是根,只要愿意殺,早晚有殺干凈的時候。你連葉子都不修剪,怎么可能會觸及根?!?/p>
“這么說你我的分歧是觀念不同。”
“是這樣,然而你我殊途同歸,目的是一樣的。”
大夏轉(zhuǎn)身,拉著金獅面對自己,很認(rèn)真地說:“你這個想法你一個人實現(xiàn)不了??v然是你拉出一幫人來,最后也會失敗。你看看天庭,他們中的那些大人物早先也是神,把那些暴虐沒有理智只知道索取血食的同類劃歸六天故氣,對他們趕盡殺絕,然后呢?然后還有神仙吃人?!?/p>
這條路壓根走不通。
“按照你的想法,你要等一個一擊斃命的時候,可是你什么時候才能等到這個機(jī)會?你要放縱他們到什么時候?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還是直到天地盡頭?”
“不會的,”大夏說:“我會等到這個機(jī)會的?!?/p>
金獅嘆氣:“你我都勸不了彼此?!?/p>
“對?!?/p>
金獅伸手握著大夏的手,跟他說:“咱們講和吧。你別阻止我殺掉他們,我陪著你等機(jī)會?!?/p>
大夏搖頭:“不了,我這段想到處走走,我想你了會去找你的。”機(jī)會不是等來的,是自己制造出來的。
兇險
大夏覺得自從出來走走之后又是別樣的心情,盡管她的人生很漫長,然而在不同的年齡段總會體會到不同的心情,人不該一直待在一個地方,也該適當(dāng)?shù)負(fù)Q個環(huán)境。
然而金獅卻顯得極其失望,他握緊了大夏的手悲傷地說:“我覺得你不會再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