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卻一愣,轉(zhuǎn)頭看了看樓上半隱在燈光里的一間間獨立包廂,明白那是【懷古】的貴賓室。她本能地想拒絕,偏偏身旁的reyhan先開口,語氣里帶著些尷尬的堅持:“樓上?那地方消費太高了吧?沒必要?!?/p>
江津嶼聞言,眉梢微挑,目光的譏諷藏都不藏,“你就看上這種貨色?”
他轉(zhuǎn)頭對服務(wù)員淡聲吩咐,“賬算我頭上。”
蘇卻臉色一變,心里的火氣被他這句輕描淡寫的話點得更旺,卻又找不到臺階反駁。
“謝謝你的好意?!彼渎暤?,語氣里滿是疏離,“但不用了。我喝完這杯就走,不麻煩江先生破費?!?/p>
說著,她抬腳就要離開。
可就在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一只涼意透骨的手牢牢扣住。
江津嶼微微俯身,目光沉沉地鎖住她的眼睛,如同一只吐著信子的危險毒蛇。
“怎么?他的酒你喝得,我的酒就喝不得?”
他的力道不大,卻讓蘇卻完全無法掙脫,手腕上的熱度一路攀到耳后,燒得她耳根都發(fā)紅。
“江津嶼!”她咬牙切齒地低喊,聲音卻因微微的喘息而顯得軟了幾分,令江津嶼的喉結(jié)不禁滾了滾。
他盯著她,嘴角抿成一條直線,眼睛是滾動的黑,令蘇卻不禁有種被吞噬的錯覺。
手指輕輕一松,仿佛是在施舍她最后一點體面。
“別鬧?!彼f。
聲音都軟得快要溢成水。
蘇卻猛地抽回手腕,像是逃離了什么可怕的東西,指尖甚至還在微微顫抖。
腕間被捏紅的印痕宛如玉瓷初裂,清緊緊纏繞在那皓白的雪腕上,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鉗制力。
“瘋子!”她低聲咒罵。
“罵夠了?”
江津嶼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卻沒有半分退讓的意思。酒吧的燈光晃過他低垂的眉眼,明滅間,像是帶著些令人膽寒的威脅。
“你真不上去?”
蘇卻別過臉,故意不去看他那咄咄逼人的眼神,手指卻緊了緊手中的酒杯,像是在做最后的心理較量。
她的目光在酒吧擁擠的空間里游移了一圈,所有的位置都滿滿當當,沒有一絲空隙。reyhan早已悄無聲息地溜得無影無蹤,連她的包都還留在桌上,像一場令人窒息的鬧劇。
“怎么?”他傾身向前,嗓音壓得極低,幾乎是貼著她的耳畔,“要我親自動手?”
危險的氣息席卷而來。蘇卻猛地抬頭,撞進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像是天光微曦時刻,藏著無法捉摸的情緒。
這人是個瘋子,絕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