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沒關(guān)嚴(yán)實,在蘇銘時一推,幽幽地為他打開一條縫隙來,半開不合的樣子仿佛在勾他進(jìn)去。
這就怨不得我了。
蘇銘時心一橫,躡手躡腳地閃進(jìn)了宋解舟的房間。
房間很暗,只有拉了一半的窗簾滲進(jìn)了一點城市夜晚的光亮,蘇銘時借著這微弱的光走到床邊,靜靜地看著宋解舟。
宋解舟的睡姿很規(guī)整,一般就是平躺著,雙手搭在自己的腹部上,幾乎不怎么會亂動。
而蘇銘時卻恰恰相反,他的睡姿向來狂放不羈,睡覺時也很不老實,幾乎可以從床頭滾到床尾。他倆剛同居的時候,他經(jīng)常半夜?jié)L到宋解舟身上把人撞醒。有一次甚至由于和新床不熟,直接從床上滾下去摔到地板上,發(fā)出了一聲巨響,把宋解舟吵醒了。
那時宋解舟聽到聲響馬上就坐起來了,四處望了一下都沒看到他人,只好喊了一句:“銘時,你在哪呢?”
“這呢。”蘇銘時躺在地板上,忍著痛,有氣無力地應(yīng)了一句。
宋解舟馬上打開了床頭燈,把躺在地上的蘇銘時扶了起來。
“摔死我了?!碧K銘時齜牙咧嘴地揉著自己的髂骨,宋解舟半扯下他的褲子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隱隱有要淤青的趨勢。他趕緊拿來了藥油,倒在自己的手心捂熱后再用了點力氣替蘇銘時揉著。
剛一按上蘇銘時就倒吸了一口涼氣,過了好一會他才緩過勁來。他看著自己褲衩半褪的樣子覺得有點羞恥,下意識地掙了一下。
“別亂動?!彼谓庵凼謩藕艽?,一下子就把他按住了。
蘇銘時只好維持著這個尷尬的姿勢,偏過頭去看他,暖黃的夜燈在宋解舟的臉上打出了一片光影,整個人看上去似乎有些困倦。
也是,宋解舟連跑了好幾天通告,今晚才剛回家。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卻又被自己這一下驚天動地的自由落體給吵醒了,能不困嗎?
蘇銘時不好意思地?fù)狭藫献约旱谋亲?,想了想還是說道:“要不我今晚去客房睡吧,你剛回來,得好好休息?!?/p>
宋解舟按揉的動作頓了一下,如羽扇般長長的的睫毛顫了顫,嘴角幾不可查地往下撇了撇,幾不可查地顯露了幾分委屈的神色。
“不用?!彼谓庵塾舶畎畹鼗亓怂痪洌掷^續(xù)給他揉著傷處。
那時候的蘇銘時雖然沒從他的神色上品出什么,但略微有點凝固的氣氛讓他不再重復(fù)自己自以為體貼的提議,乖乖地閉上了嘴。
宋解舟又給他按了幾分鐘,覺得差不多便停下手,替蘇銘時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又去衛(wèi)生間洗掉了手上的藥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