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可以,你不會這么做?!逼蓓灥?。
“你把我當什么人了?”褚行宵表情有些僵硬,戰(zhàn)艦于連續(xù)不斷的激光海中轉身,發(fā)出攻擊波,擊飛幾艘帝國戰(zhàn)艦。他的手指始終用力地搭在操縱鈕上,聲音有些發(fā)抖,“我當然……當然……”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不能等這個世界結束了再離開嗎?
褚行宵知道他的念頭有些陰暗,愛一個人當然要祝愿他好,哪怕是再也見不到也要讓他離開,可這些話太冠冕堂皇了,真的到那一天,他難道不會后悔嗎?
他只怕會跪下來求池湛不要走。
可這想法難道只有他會有嗎?褚行宵不相信,到那時候,戚頌就真的會眼睜睜看著池湛離開這里,再也不回來。
無數(shù)見不得人的念頭,與近乎窒息的氣氛下,誰都沒有再開口。
星艦以沉默的姿態(tài),沖出帝國,飛向了無聲浩渺的宇宙。
帝國監(jiān)獄內(nèi)。
半透明的“岑遲”微笑著,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唇角笑意越發(fā)加深。
他感覺到了,力量正源源不斷地涌向他的身體,嫉妒、憤怒、貪婪、自私、絕望……
每一種情緒都十分強烈,這招的效果出奇得好,象征著公平的假面已經(jīng)破裂,天平則已經(jīng)搖搖欲墜,每個人都想得到池湛,可他們互相制衡,誰都無法真正跨出那一步。
他略帶憐憫地看著岑遲,低聲道:
“愛情有什么好的?除了帶給你痛苦與忐忑,讓你在深夜里無法入眠,嫉妒的酸汁早就已經(jīng)流滿了心臟,還要裝作一副大公無私的模樣,不累么?”
這時岑遲終于抬頭,看向那與他幾乎一模一樣長相的人,透明人微微一怔,他并未從岑遲的臉上看上任何扭曲的表情,相反,他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于是忍不住嘲諷一笑:
“都到現(xiàn)在這種地步了,還有必要裝嗎?”
“那你能做什么?”岑遲平靜地問,他不再看地上的玫瑰花,起身,直視對方,“只是為了激怒我,還是說,你喜歡池湛,因而化出實體,想要搶人?”
“我喜歡池湛?!卑胪该鞯尼t微怔,隨后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道,“不,我討厭他?!?/p>
“他的長相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性格也不是,看著他,我就很想,親手殺死他?!彼⑿Φ溃叭绻嬗心且惶?,想必會很不錯。”
“所以你不會是我?!贬t淡淡道。
“怎么不是呢?!蹦侨朔磫?,“難道你不會萌生陰暗的想法么?還是說,你也被他的信息素所蠱惑了。這個世界上有那么多喜歡你的人,為什么非要喜歡一個沒有心的人呢?”
“他不可能給你回應,永遠不可能?!彼难壑谐涑庵廁v情緒,一字一頓地道,“就算沒有周宴行,還有褚行宵,還有戚頌,你岑遲……排在什么位置?你敢說池湛會把你排在他們前面嗎?”
“……”
“我感覺到了另一股更強烈的情緒,看來想獨占池湛的人,不止你一個?!彼Φ溃艾F(xiàn)在是不是更后悔了?連英雄救美的機會都沒有了,到死都只能留在監(jiān)獄里……”
“所以呢?”岑遲問,“你想做什么。”
“我可以讓你獨占池湛?!蹦侨顺镀鸫浇?,非常良善地建議,“只需要幫我做一件事?!?/p>
“什么?”
“——殺了周宴行?!?/p>
岑遲打量半透明的他,許久,終于道:“難怪池湛會突然刺殺太子,是你給他下的命令,我說的沒錯吧……”
“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