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處呢?!狈骄樅氐?,“宗主就不用來幫忙了吧,這點小事,我和藥師忙一忙就行了?!?/p>
“我來,主要是想問您一些事?!?/p>
“我也有話想問宗主?!?/p>
“你先說?!?/p>
方緲道:“你先前為什么不想當宗主?是因為問心宗太破敗了嗎?!?/p>
禰荼道:“不是,我是怕我會護不住門內(nèi)弟子,會擔不起宗門責任?!?/p>
“那你很適合當宗主!”方緲語正色道,“只有德行兼?zhèn)涞淖谥鳎艜诘玫街跋瓤紤]職責,才會真正在乎門內(nèi)弟子的死活?!?/p>
禰荼不由安靜地呼吸。
“我沒有看錯你?!狈骄樥Z重心長。
“宗主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若老夫知曉,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p>
禰荼道:“問心宗為什么得交歲錢?”
方緲操起一根手腕粗的竹子,立了起來,固定底部,正色道:“從山門處看,宗主應(yīng)該能看出來,問心宗在上古年間極盡輝煌過。彼時的問心宗地域廣袤,上能通天,下能入冥,得神仙庇佑,才有幸給仙人供奉,獲得與仙侍直接接觸的機會。比如昨日那位黍仙,修為至少在半仙境,各大門派頂尖修士都望塵莫及,放在外面,齊天門那些人想見都見不著一面,而這樣的存在,每年都會來收我們的歲錢?!?/p>
禰荼道:“這算好事?”
“一年八百靈石獲得一大靠山,還不算值得嗎?仙人親自來收稅,難道不是件值得驕傲的事么?昔年問心宗弟子十萬,供奉千萬,如今問心宗捉襟見肘,很難交出這八百來,但仙人也沒有遺棄我們。”
聽起來怎么還嫌交的少呢。所以這供奉是按弟子的數(shù)量來收的,問心宗弟子數(shù)不超過十人,折算下來是八百靈石。
區(qū)區(qū)八百靈石,仙人也不忘來收,仙人這么好說話的嗎?還是說仙人也式微了?
“照您這么說,這供奉是非給不可了?”
“你也看到了,仙人能庇護我們。”
“那是因為碰巧遇上了,如果平時問心宗出了事,仙人會管嗎?”
“這……也許,應(yīng)該會的吧?!?/p>
“怎么管?仙人在哪兒?”禰荼道,“您知道嗎?”
方緲默了下,道:“這哪能知道啊!”
禰荼道:“在無盡歲月之前,和仙人往來密切時,宗門遇到災(zāi)禍,仙人會降臨幫忙嗎?”
“當然,那時候風光得很!不止如此,與神仙交好的宗門,飛升的機會更大,只不過從問心宗飛升出去的那些神仙,都死在了亂戰(zhàn)中,這才導(dǎo)致了問心宗的衰弱……”說到這里,方緲目光灼灼,現(xiàn)在問心宗多了禰荼,還有秦杖玉等天資聰穎的弟子,頹勢當真無法挽回嗎。
禰荼問:“什么樣的亂戰(zhàn)能殺死神仙?”
“當然是神仙參與的戰(zhàn)斗,而今世道亂得很,那些不是咱們能妄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