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瀾只覺渾身不舒服,便找話題道:“聽說你率軍攻打魔界瀚陽城,最后才出的戰(zhàn)場,是中途出了什么意外嗎?”
禰荼道:“你在關(guān)心我?”
白瀾表情一僵,道:“只是隨口問話而已。”
禰荼道:“既然是你隨口一問,那我也可以不回答,反正回答了你也記不住,更不會放在心上。”
“你……”白瀾道,“你能不這么糾纏不休嗎,全天界都知道我心儀之人是誰,你父君也同意我與你解除婚約,你為何不能退一步,這樣對你我都好?!?/p>
禰荼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但她入主的這具身體主人是個偏執(zhí)狂,道:“我父君戰(zhàn)死,現(xiàn)在是我自己說了算。我好不容易才從失去父君的痛苦中緩過神來,你卻還要揭我傷疤,白瀾,讓我痛苦你很痛快嗎?”
“這不過就是你不想解除婚約的借口,你父君在世時,你不就一心想他死嗎?!卑诪懨碱^微皺。
“我說說你就信了嗎!只是吵吵架就代表我不在乎我爹了嗎!”禰荼知道原身心里苦,原身想不明白的事,她作為局外人一眼看穿,父君死去,她是痛苦的,但她對父君有怨,起因便是白瀾說的父君同意解除這樁婚事,但在禰荼看來,這爹是明眼人。
但沒了這位心疼女兒的父君,她假扮起滄瑯仙君來就沒多大難度了……
“不就是解除婚約嗎,”禰荼對白瀾道,“你對我好點,或許我就同意了。”
白瀾一頓:“在你看來我似乎不太聰明?!?/p>
“你對別人那么好,就對我不好,明顯是故意的,你讓我怎么放開你?!?/p>
白瀾深吸一口氣:“你就沒想過,我唯獨對你不好,是厭惡你到骨子里了么。”
“我不在乎,你準(zhǔn)備好我娶你吧。”禰荼加快腳步,將身后的男子甩開。
白瀾俊臉青白莫辨,其他仙家過來,他換上一張柔和的笑臉,一如他平日里對眾仙家那般,但目光落在臺階上的女子背影,他臉上浮現(xiàn)陰霾,又有些微不可見的無奈。
高大的凌霄寶殿內(nèi),天帝獨坐上位,他的身形如山岳般高大,面容籠罩在混沌霧氣彌漫的冕琉之下,只有一雙平靜無波的眼眸,看向下方之眾。
禰荼頂著如淵般的視線,和其他仙家一同躬身行禮。
“此次大戰(zhàn),眾仙家辛苦了?!?/p>
“為陛下效勞,是末將之幸?!倍[荼朗聲道。
“百穗仙君?!?/p>
“臣在?!?/p>
“廉芒一戰(zhàn),你帶兵攻入魔界芒城,近乎全軍覆沒,星宿降為凡星,你可認(rèn)罰?”
“末將逐羊聽從天帝之令?!币晃话俗置嫉拇髮⑽暤?。
禰荼頓時心跳加速,她反復(fù)思索她所在的大軍取得的戰(zhàn)果,xiong腔中的心臟鼓鼓跳動,心想不會吧,她不會也遭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