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以來積攢的所有恐懼擔(dān)心憤怒在看到他那一刻瞬間化得如有實質(zhì),差點燒毀了他的理智。
岐岸怕自己沖動之下做出什么,因此硬生生隔了三日才去見他。
他希望千堯能給他一個解釋,或者像從前那樣騙他,說些軟話,和他保證再也不跑了。
可他來來回回只會說一句,“奴才錯了。”
他總是這么說,可是心里真的知過錯嗎?若真的知錯,為何還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他?
不過就是吃定了自己舍不得殺他。
是,岐岸確實舍不得殺他,但還是忍不住想要讓他疼一下。
他想讓千堯知道他這三年有多疼,也想讓他讓他長一次記性,別再這樣激怒他。
可是到底要多疼才能長記性呢?
岐岸不知道,只是一次后便不忍心了。
算了,反正也不是
花草
千堯不困,
畢竟他現(xiàn)在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睡覺,但他還是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因為眼睛看不見,所以其他的感官便變得更加靈敏。
因此他能感覺到岐岸在他身邊坐了很久才離開。
岐岸離開后,
整個寢殿瞬間變得十分安靜。
千堯沒有睜開眼,
只是逼著自己睡了過去。
從那之后岐岸便沒有再來過,也沒有替他解開腳踝上的鎖鏈。
鎖鏈很長,但也只夠他走到門口。
宮人都被他趕了出去,因此寢殿內(nèi)一個人都沒有,
千堯這才起身,
一步步走到了窗邊。
千堯伸手推開窗戶,這才發(fā)現(xiàn)外面竟然在下雪。
北鄢的雪和南鄢不同,又厚又重,落在身上像是有分量一般,大雪紛紛揚揚,很快便將天地間鋪滿。
千堯看得很入神,一不留神就這么看了半日,直到宮人進(jìn)來給他送飯才連忙過來關(guān)上了窗戶。
“您只穿著里衣,怎么能就這么站在窗邊?”
“想看看雪?!鼻蚧氐馈?/p>
“至少披件衣服……”宮人剛說完便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