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真的就只能聽之任之了嗎?
不,好不容易從那個地方出來了,他得活一回,他得像個真正的人一樣為自己活一回。
不是什么挪用了花名當美名的南風館頭牌,不是什么被富商少爺買下的扮家家玩物,只是他自己。
他自己。
之心,寒公子已知曉,此生也斷然不會心生兩意!”
這樣的話說了這么多次,他還是會面紅耳赤。
聽到這些,又看著時易之的表情,廣寒仙終于滿意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去。
現(xiàn)在他的后續(xù)都沒安排好呢,要是時易之就有了別的人,那豈不是會更加麻煩?
可他什么也不說,只是重新坐回原先的位置,慢慢地吃起時易之給他買的零嘴,時不時還給時易之也喂一個。
-
就算幾人沒有看何千金拋繡球熱鬧的想法,也還是要在洪城休整一日的,加上道上人多馬車趕路不方便,因此他們早早就找好了客棧。
但日頭正盛,時辰也還早,怕一直窩在客棧里廣寒仙會覺得無趣,時易之便想著帶人出去逛一逛。
廣寒仙沒拒絕,于是兩人很快又上了街。
時易之在清州享譽美名,常被人稱贊年少有為、豐神俊朗,因而每每露面都能吸引目光無數(shù),他原以為自己早習慣了這些,可當與廣寒仙一起出門后,才發(fā)現(xiàn)從前的注視或許還算少了。
歸來相怨怒,但坐觀羅敷。
街上往來行人無不回頭打量,吆喝的小販噤了聲,尚不懂得遮掩自己情緒的稚童大張著嘴看呆了眼。
或許是覺得那稚童有趣,廣寒仙主動看了過去,對著眨了眨眼。
那稚童哇的一聲臉紅了,猛地回過身撲在自家大人的身上,手上的拿著的半個糖葫蘆也羞得掉在了地上。
廣寒仙哈哈大笑起來,整個人往時易之的身上倒?!吧贍斏贍?,他們可真有意思,對不對?”
或許是心情不錯,他身上的香氣愈濃,如潺潺的流水般朝時易之涌去,周圍的路人也有幸被這清甜沾染幾分。
時易之嗯了一聲以作回答,心中又躁動起來。
他知道自己不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與廣寒仙如此親近,應當恪守禮法,可一想到如此多的人都因廣寒仙而駐足,而這樣的人卻只親近自己,他又生出了幾分不應該的竊喜。
這個人,是他的。
他們,是要在廝守終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