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易之也不是廣寒仙說什么就信什么的,因?yàn)檫@種時候的不氣聽起來就像是氣話。
而且雖然在何老爺面前他確實(shí)沒做錯什么,可在廣寒仙這里,他就是大錯特錯了——他哪能接別人的招親繡球呢?像個背信棄義的小人。
于是他立刻開始道歉,“這事是我做得不對了,你生氣也是應(yīng)該的,我只求你能給我一個機(jī)會,讓我哄……賠個禮?!?/p>
“哄哄你”幾個字到底還是說不出口。
“不用你賠禮道歉?!睆V寒仙徹底背過時易之,抬手去伸出虛虛地?fù)芘穷w柿子?!氨緛硪膊皇悄阒鲃咏拥睦C球,要是真的賠禮道歉了,豈不是顯得我很無理取鬧?
“而且我倒覺得其實(shí)是我的錯呢,害你錯過了一樁好姻緣,你與那何千金本來也是相配的,你是家財萬貫少爺,她是一縣首富的女兒,只是因?yàn)橄扔鲆娏宋?,所以沒法子了。
“可我是什么呢,我不過是個任人買賣的玩意兒罷了?!?/p>
聽著這些話,時易之心中一縮。
“玩意兒”幾個字,幾乎道盡了廣寒仙這些年受的苦楚!
他兩步走上前,認(rèn)真地看著廣寒仙?!耙鼍壎?,兩情相悅便是相配,至于家世、錢財、容貌……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外物。何況你會如此也根本不是你的錯,是世道艱難磋磨了你們。
“所以,別再用那樣的字詞來輕賤自己了,好嗎?”
說完這些,廣寒仙才終于愿意看時易之了。
他偏著頭,長發(fā)絲絲縷縷地掛在肩上、垂在身前,“你真這么覺得嗎?”
“當(dāng)然?!睍r易之?dāng)蒯斀罔F地回答。
然后廣寒仙就笑了,笑著靠近時易之。“時少爺,你可真好?!?/p>
寂寥蕭瑟的巷道在他的笑中泛起生氣,如工筆畫一般的柿子樹也成了陪襯。
不過只是一會兒,他的笑就又變淡些許。
“你這么好,我就又想嘆氣了。”廣寒仙重新舉起自己的手,袖口順著手臂往下滑,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澳憧春卫蠣斉c何千金穿金戴銀的,一看就知道是富貴人家,你若真與何千金成了事,跟他們一起出去也不會落面子,哪像我,什么也沒有,怕是會讓人看低了你。”
時易之聽不得這些話,聽不得廣寒仙對自己的輕視。
于是他當(dāng)下便鄭重地說:“我們之間不談你我,我的就是你的。
“到底還是我的疏忽,帶你出來這么久都沒想著為你買些什么。洪城的玉飾是遠(yuǎn)近聞名的好,左右無事,若你不介意,那我們便去逛逛?”
廣寒仙怎么可能會介意。
他收回自己的手,笑著往時易之的身上靠,柔聲道:“時少爺,你對我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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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買東西這件事兒,他們二人便決定在洪城多逗留幾日,給出充足的時間來好好地逛。
哪知
第十枝
晚夜山林
“這批貨不錯啊!還有一個上上等的,這能賣不少的錢?!?/p>
“那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