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靜了一瞬,眾人都望向殷家的位置。
殷爭想要站起來,卻被魏佳茗摁住了手。魏佳茗朝著身側的殷爭搖了搖頭,她緩緩起身,走到中央盈盈跪拜,說:“能為皇室舞劍是民婦的殊榮,只是民婦有孕在身,實在不易舞劍?!?/p>
魏佳茗拜了又拜。
雅定公主公主坐在高臺之上,神色莫測地俯視下方跪拜的魏佳茗,并不讓她起身。
殷爭再也忍不住,他起身走到魏佳茗身側,一掀衣擺,陪妻子一同跪下,道:“內(nèi)人腹中胎兒月份不足,實在不易舞劍,還望公主恕罪?!?/p>
戚雅定的目光從魏佳茗的身上移到殷爭身上,再移不開視線。她就那么望著下方跪拜的男人,不動不言。她不說話,殷爭和魏佳茗就只好跪著。
戚雅定嗤笑了一聲,道:“堂堂皇城,居然連個會舞劍的女兒都沒有,真是讓人失望。說什么月份不足,本宮看不過是對本宮就意見?!?/p>
殷爭和魏佳茗暗中握了握手,同時埋首道:“不敢?!?/p>
沈休忽然在桌下踢了沈卻一腳。
沈卻正瞧著殷爭和魏佳茗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發(fā)呆,被沈休一踢險些叫出來。她回頭,有些疑惑地看向沈休。
“好妹妹,幫哥哥個忙怎么樣?”沈休臉上的表情有點不自然,就像是他剛剛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樣。
沈卻眨了一下眼,那一雙含水剪瞳好似將她的疑問說了出來。
沈休湊過來,低聲說:“殷嫂子人可好,我不能讓她受欺負!”
“所以呢?”沈卻不解地問。
“你每次假扮我都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那我也扮你一回?”沈休臉上的表情極為不自然。
沈卻猛地睜開眼睛,她驚訝地看了看跪在當中的小夫妻,又看了看高臺之上的雅定公主,最后又將目光移到自己哥哥沈休那張和自己極為相似的臉上。
“哥哥你是想假扮我然后去獻藝舞劍?”沈卻搖頭,“不妥,不妥!這兒的事兒都燒著眉毛了。等咱們換了衣服再回來,早不知道變成哪種地步了呢?!?/p>
“好像是來不及了……”沈休撓了撓頭。
沈卻忽然湊過去,問:“哥哥真的要我?guī)兔Γ俊?/p>
沈休的眼睛一轉,死死盯著沈卻,小聲說:“你要是能幫殷嫂子解了圍,以后我把驚蟬天天借你!”
“一言為定!”沈卻抓起沈休的手指頭跟自己的小手指勾了勾。
沈休一愣,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沈卻已經(jīng)站了起來。
“鄂南城也不止魏姐姐會舞劍,沈家三姑娘沈卻也想試一試。”沈卻走到獻藝場當中,靜靜站在那里,有清風般的笑意噙在她的嘴角。
“沈家三姑娘?”戚雅定皺著眉看向臺下的小女孩,有些狐疑地問:“戚玨的那個學生?”
“正是。”沈卻悄悄去看戚玨,見他正側著身子和身后的魚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