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看了半天熱鬧的顧軍卻突然假心假意地上前勸他媽消消氣,甚至破天荒的為顧北說話:“媽,大晚上的你不讓他們留下他們還能去哪兒啊?!?/p>
潘文麗眼神詫異,像看怪人一樣:“你說什么?”
半天沒動的顧北也側(cè)眸掃了他一眼。
搞不懂對方葫蘆里在買什么藥。
顧軍仿若不察,臉上的橫肉堆起笑,看著有點(diǎn)猥瑣:“顧北不是說了么,就借住兩天,等這小女孩家長回來就送走了?!?/p>
他邊說著,黏膩的目光邊在荊梨細(xì)嫩白皙的小腿上停留,接著不動聲色地移開。
“小軍,你怎么了?怎么替他說話了?”
潘文麗感覺自己被背叛了,一直和她統(tǒng)一戰(zhàn)線欺負(fù)顧北的兒子怎么突然不向著她了。
“媽!”顧軍沒斷的左手捏了捏女人的肩頭,“我是為你著想啊,樓上那個陳阿婆成天跟人嘀咕你容不下一個孩子,還造謠你虐待他。你今晚再把人趕出家門,老婆子明天還不知道要怎么編排你呢?!?/p>
“老不死的!”
提起這事潘文麗就氣不打一處來。
顧衛(wèi)朝之所以總叫她小點(diǎn)聲就是因?yàn)槟莻€陳阿婆,臭嘴跟黏在她身上一樣,每天搬張小馬扎坐在巷口,和周圍的小老太太胡說八道。
氣歸氣,但顧軍的話提醒了她,潘文麗想了想,涂著紅指甲油的手指在木質(zhì)桌面上敲出惱人的節(jié)奏。
屋里安靜下來,只聽見電視的響聲和荊梨細(xì)弱的抽噎。
“行吧。”潘文麗總算松口,她看向抱在一塊的二人,大發(fā)慈悲道,“她可以留下來,但住你屋里,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其余時間不準(zhǔn)出房間,家里的任何一樣?xùn)|西
不見了或者壞了,我就找你?!?/p>
顧北冷嗤一聲,沒搭理她,牽著荊梨一瘸一拐地走進(jìn)他住的雜物間,將門反鎖。
留在客廳的母子倆對視一眼,顧軍無所謂地聳聳肩,躺回沙發(fā)繼續(xù)吃零食看綜藝,潘文麗猛灌一大杯涼水才稍稍降下火氣。
不一會兒顧衛(wèi)朝回到家,潘文麗告狀一般把顧北要打她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顧衛(wèi)朝聽完狠狠踹了幾下雜物間的門,罵兩句“沒良心的討債鬼”,幫老婆“做主”。
雜物間內(nèi),荊梨裹著顧北的被子在床上縮成小小一團(tuán),她小臉煞白,shi潤的眼睫還在微微顫抖。
顯然今天這一出把她嚇狠了。
顧北則坐在地上,后背抵著房門,黑眸在昏暗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幽深。
長大
沉溺在他給予的溫柔當(dāng)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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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吃完晚飯,潘文麗便出門跳廣場舞了,顧衛(wèi)朝去公園溜達(dá),顧軍照例回臥室打游戲,窸窸窣窣的響動過后,房子終于安靜下來。
一家三口誰都沒想起叫他們出來吃飯。
經(jīng)過傍晚的那一鬧,荊梨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她將自己蜷縮成團(tuán),乖乖的,不吵不鬧,餓得胃疼也不吭聲,黝黑的大眼睛靜靜望著顧北。
她知道哥哥現(xiàn)在比她餓肚子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