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懷沒說話,意味不明的目光還在追隨著汽車尾燈,直至它匯入車流,成為夜晚城市霓虹閃爍的一部分。
他自然感受到了荊梨這個所謂的哥哥對他的不爽。
是那種男人之間針鋒相對時迸發(fā)的不爽。
“不是兄妹么,怎么一個姓荊一個姓顧?”他問。
易梓薇解釋:“荊梨說他倆是同母異父?!?/p>
周逸懷挑挑眉,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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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晚高峰車流擁堵,出租車走走停停,司機師傅腳又重,每次剎停車子都會猛地頓挫一下。
來來回回好幾次,讓荊梨本就因醉酒而暈乎的腦袋愈發(fā)脹痛,胃里也開始翻滾。
她難受地哼了哼,從顧北懷里掙脫開來,捂住嘴巴:“想吐……”
前頭的司機聞言熟稔道:“吐車里二百。”
荊梨立刻用力咽了咽唾沫,將冒上來的吐意壓了下去。
顧北注意到她的小動作,沒忍住翹了翹唇角。
但緊接著他的思緒便一怔。
嘴角被舔過的地方還殘存著shi軟的觸感。
眼前劃過荊梨勾著他的脖子笑意盈盈的模樣,呼吸驟然繁亂,顧北冷臉沉了口氣,喉結滯澀滾動,強行忽視心口異樣的感覺。
他攬過她的肩膀,讓她躺在自己腿上,手指輕輕按揉她的太陽穴。
荊梨擰緊的眉頭瞬間舒展,她臉頰泛著醉意的粉,呼吸平緩,清純稚氣的五官看起來軟乎乎的。
也就只有這種特殊的時刻,她才會變回小時候那個無條件信賴他,向他撒嬌的小姑娘。
車廂光線昏暗,男人低垂的眼眸氤氳著一層溫柔的光。
似月下被微風吹皺的靜謐湖面,蕩漾出他自己都未曾意識到的漣漪。
“你要是一直不長大該多好?!?/p>
顧北嗓音低啞,輕撫女孩的眉眼,絨絨的眉毛扎著他的指腹,帶來無法忽視的癢。
荊梨突然睜開醉醺醺的眼睛,迷茫地眨了眨,似是沒反應過來臉前熱乎乎,硬邦邦,像堵墻一樣的東西是什么。
她抬起手指戳了戳顧北的腹肌,似有所感,眸光一亮:“巧克力!”
顧北壓低脖頸靠近她,低聲問:“什么?”
荊梨孩子般一把摟住男人的腰,臉埋在他腹前用力磨蹭,蹭著蹭著,他的衣擺被蹭開,下一秒,女孩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皮膚上,帶著足以灼傷皮膚的熱度。
“!”
顧北身體猛地一僵,雙眼微微瞠大,低頭望著對他“胡作非為”的小姑娘,沉靜的黑眸浮著淡淡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