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學(xué)子就是其中之一。
聽到蘇子籍這樣說,葉不悔抱著小狐貍悶悶不樂:“那人棋藝一般,倒是越挫越勇,可我實在是不耐煩與他下棋!”
想了下,她又說著:“不是我看不起,是他的心思并不專注在棋上,就算僥幸贏了幾局,也走不了多遠,這樣的人,我何苦與他對弈浪費時間?”
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蘇子籍暗想。
葉不悔年紀雖小,xiong平了點,可其實是美人胎子,雖以世人眼光看,葉父有著重病,家里只開著一家書肆,嫁妝也不會多,算不上是好妻子人選,但蘇子籍覺得,葉不悔這姑娘很難得。
雖性子辣,卻為人赤誠善良,不捧高踩低,最重要的是對自己有恩。
但凡有自己的一口飯,就不能讓葉不悔流落到凄慘境地。
“你怎么這樣看我?信不信我打你!”葉不悔走了一會,不見蘇子籍說話,轉(zhuǎn)頭一看,正見他盯著自己看,目光一對,葉不悔頓時羞惱瞇起眼睛來。
蘇子籍這才醒過神來,無奈說:“你小小年紀,何必這樣脾氣暴躁,就是別人因你長的漂亮多看一眼,也不至于發(fā)火,而且隨著你漸漸長開,看你的人會越來越多,難道你還要一個個打過去么?”
這是稱贊自己?葉不悔頓時怔了下,隨后摸了摸自己的小臉,很快又瞪了一眼:“油嘴滑舌!”
“……唧!”就連她懷里抱著的小狐貍,都向他投給復(fù)雜的目光。
“莫非,她以為我是在調(diào)戲她?”見葉不悔哼了一聲,抱著小狐貍跑到前面,蘇子籍摸了摸鼻,猛意識到,她可能誤會了自己。
這可真是冤枉,自己只是剛醒過神,說話太直而已。
“算了,還是不要解釋,免得她惱羞成怒,我更加遭殃?!弊餍∧敢共姘l(fā)飆慣常的受害者,蘇子籍決定自己還是先頂著“油嘴滑舌”的罪名,起碼傷名不傷身。
蘇子籍摸了摸衣服,無聲笑了。
“考場就在不遠,人多太擠,你回去吧!”
“好,蘇子籍,我在這里等你回來!”站在門口,抱著小狐貍,她一笑。
蘇子籍看出了她臉上的緊張,本來自己也有一些緊張,可看到她比自己還緊張的模樣,心底就消散了不少,轉(zhuǎn)身過去。
畫舫上的葉不悔望著遠去,直到遙遙看到排了隊,她這才松了口氣,又有點黯然,摸著狐貍爪子。
“小白,你說,蘇子籍如果中了秀才,中了舉,會不會就不認我了?”
小狐貍縮回了爪,自己的爪可不是玩具,白了她一眼。
府試的考棚在西南隅,沿正道而入有著牌坊,大門附著鐵皮,朱紅漆,釘著黃銅釘,上次縣試沒有士兵,這次披甲之兵巡邏,衣甲相撞,錚然作響。
這些甲兵面容冰冷,目不茍視,顯是臨時調(diào)動駐軍精銳,看的出朝廷對于科舉的重視。
蘇子籍抵達時,學(xué)子陸續(xù)進來,都有些緊張,可誰也不敢冒進,排著隊一一進入考場。
大鄭體制,府試經(jīng)過了簡化,只需一日就可考完,時間上就顯得緊湊,隨著越來越多的人排隊檢查入場,蘇子籍將種種心情壓下。
“明清時要考取秀才,需經(jīng)歷縣試、府試、院試,這世界的科舉則簡化,去除了院試,時間上也有了改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