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先去了蘇宅,被街坊告之祭祀會去府城,因此就在碼頭等待了,現(xiàn)在終于等到人了。
蘇子籍接到手里,展開一看,頓時笑了:“原來是張公子,這是讀書會?請他放心,我定會準時赴會。”
蘇子籍隨手把請?zhí)o了新收的小弟野道人,又進了幾步,對葉不悔解釋:“請我的就是我們在畫舫上認識的張墨東張公子?!?/p>
“是他?”作為棋手,葉不悔對張墨東有些印象,棋藝不錯,尤其是在蘇醒后,更仿佛被點開了靈竅,進步神速。
“這張公子是個好人?!毕氲綇埬珫|出身好,一開始就很禮遇,葉不悔點點頭,不反對蘇子籍與這樣的人相交。
“是啊,的確很是體貼?!睘檎疹櫵@個服喪的人,所謂文會特意點出,只是讀書會,并無娛樂。
張墨東舉辦的文會,是在七日后,去府城蘭梅院。
蘇子籍這些天,斟酌挑選著參加了兩場縣內的文會,將欠的銀錢都悉數(shù)還了別人,終于無債一身輕。
他本就對人和氣,只要不是仇敵,哪怕是乞丐,都不會惡言惡語,就算現(xiàn)在成了秀才,對曾與自己有過幫助的童生甚至白丁,都客客氣氣,還將自己的一些經(jīng)驗,耐心說給他們聽。
因作女婿服喪,凡邀請了蘇子籍參加的文會,都并無酒樂助興,只是讀書會形式,會來的人,自然也是對科舉有著野心一類,蘇子籍的經(jīng)驗之談,正是他們所需要。
兩場文會下來,蘇子籍名聲在臨化縣學子中傳播出去。
蘇子籍深知,未來若為官,人脈與名聲的重要性,才會這樣行事,至于太子血脈,可以未雨綢繆,卻從不先把它當成事實。
再說,就算是太子血脈,難道就不要人了?
相反,越是需要人,所以野道人投奔,他就坦然受之。
真是禍水
渡口
一行人上去,有數(shù)個人也在等候,一行人很熟悉,除了張勝,還有著方惜,余律因有事耽擱,不能立刻去府學,也跟著張勝一起相送。
還有一個人穿著青衫,漿洗得有點褪色,卻修眉鳳目,一臉書卷氣,蘇子籍不禁微微一笑,打一揖:“我是蘇子籍,兄臺你也是趕去府試么?”
“是,我叫曹易顏?!蹦贻p人顯得有點矜持,一笑算是見禮,笑:“不過府試要到八月,時間寬裕,我是到處看看,游玩下?!?/p>
蘇子籍一笑:“這是游學,是學子的本分……這位兄臺,我去和人打招呼,過會船上再聊?!?/p>
說著,笑著去了,與諸人見禮。
因蘇子籍服喪,就算是余律也只是請了蘇子籍這一次,其余有酒水娛樂的文會都沒再打擾。
現(xiàn)在是四月末,臨化縣事情都處理妥當,蘇子籍再次拜見了縣學教諭,得到幾句叮囑勉勵,才踏上了去府城的旅途。
“等我處理完事情,就去府學找你?!庇嗦烧f著。
張勝真的是有點感嘆:“今日一別,下次再見,就要稱舉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