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井水沖在身上,積累一天的汗水與灰塵都被帶走,然后在地上聚成一小股流向遠(yuǎn)處。
從屏障后出來,林朵朵一邊擦著頭發(fā)一邊望向棚子底下,已經(jīng)入夜了,白驍坐在陰影里,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白小,小白?!绷侄涠浣辛艘宦?。
“在?!?/p>
“你是不是也要?”
“謝謝?!?/p>
果然。
林朵朵就知道,這個學(xué)人精,感染成喪尸了還要學(xué)人類。
她本來打算的是讓白驍站在那里,她接兩盆水潑過去就行了哪有喪尸那么講究,但是看白驍推過來的盆,林朵朵嘆了口氣,將盆里裝滿水。
“我是不是也要回避?”林朵朵怎么都覺得古怪。
“呃……”
白驍一時不知道怎么說。
難道你要觀察一只喪尸洗澡嗎?
“我,人?!卑昨斦f。
“哦,那好。”
林朵朵裝好了水,又拿一個舊盆多接一盆給他,就進屋了。
躺在床上,院里不時響起鐵鏈的嘩嘩輕響,以及水的聲音。
自從母親離開以后,院里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聲音了,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只有冬天時風(fēng)大了,會嗚嗚的吹動一些雜物,發(fā)出動靜。
不一樣的世界
母親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林朵朵閉上眼睛,她發(fā)現(xiàn)那些回憶莫名模糊了,像是已經(jīng)隔了很久,也仿佛是前幾天的事。
日復(fù)一日的生活沒有絲毫變化,對時間的感覺會變得遲鈍起來,她可以清晰的記起上次吃槐花的時候,是去年春天的事,但是從去年春天到今年春天中間發(fā)生了什么,卻大多都很模糊。
仿佛中間漏了那幾個月,也像是被壓縮了,每一天都是相似的,于是大腦便將它們合并了。
她記得冬天很冷,但不記得冷的時候是怎么熬過來的。
不知不覺到了天明,一大早那只喪尸就在躁動。
“白小你在做什么?”林朵朵出來發(fā)現(xiàn)他不是在躁動,而是在那里蹦蹦跳跳,她看不明白,一臉不解地問。
她本以為是有危險,就像那天喪尸在墻外的時候,白驍急急的樣子。也以為他感染加重了,忽然變得失去意識,狂躁的像只野獸,現(xiàn)在看都不像。
“鍛煉。”
白驍停下了廣播體操,看一眼披著衣服出來的林朵朵,她手里的槍剛垂下去。
“安全。”白驍說。
林朵朵瞅了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