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黑衣組織二把手因這樣的特質(zhì)而坦然赴死;如今的黑澤房東因這樣的特質(zhì)拖著他在陌生的世界狂奔不止。
就是跑的方向偏了點。
安室透低笑一聲,突然釋懷了,雙臂枕在腦后懶懶地說:“你的策劃有些細節(jié)需要改進,做饑餓營銷的時候下手應該再狠點。”
“比如?”琴酒掀開一只眼睛,饒有興趣地問。
“比如每天晚上的十三香香薰套餐全部限量出售——每一種都限量,要的就是早到早得,愛買不買的氣魄,然后在限量的基礎上逝當提高價格。”
“逝當?”
“逝當?shù)脑黾觾|點點,再贈送一些小禮物或者食物。相信我,客人們算不清里面的價格差,會覺得他們賺了,我們血虧?!?/p>
安室透不說則矣,一開口就是老資本家了,好好的一個公安,搞起事來下手比琴酒還狠,組織栽在他手里不冤。
琴酒微微勾起嘴角,好整以暇地問道:“你不是不能理解我炒十三香的舉動嗎?現(xiàn)在怎么又要幫我查漏補缺了?”
“我確實不理解,不過想想股市里那些只有一個ppt和半個故事就敢賣上億美金的股票,你的十三香還是腳踏實地走的陽間大道?!?/p>
安室透偏頭看他,正巧迎上他的視線,兩雙眼瞳里含著相似的笑意,也都映著對方的身影。
“既然打不過,那就加入咯?!?/p>
自從安室透想通之后,他和琴酒在湯屋的工作越發(fā)順風順水,營業(yè)額蒸蒸日上,惹得湯婆婆親自把他們叫上樓去好好夸了一頓,直呼自己收了兩個好員工,不像某人常有自己的想法,一個小任務要拖天。
“某人是指?”琴酒聽到后半句,好奇地打聽道。
湯婆婆面色一沉,像是不愿提起那人,旋即笑著扯開話題:“沒什么,一個不聽話的小子罷了。二位下去忙吧,等月底我給你們漲工資。”
琴酒若有所思地點頭,也不再追問,與旁邊只微笑不開口的安室透一起出門,搭乘電梯下一樓。
“湯婆婆的態(tài)度有些古怪?!弊叱鲭娞?,安室透突然用法語說道,“她口中的那個某人對她而言應該很重要。”
“很重要,但是無法掌控,所以厭惡?!鼻倬齐p手攏進狩衣寬大的袖子,銀發(fā)扎成一束小辮垂在腦后,隨著他的行走一動一動的。
安室透掃了一眼他的頭發(fā),莫名想揪一把,卻還是以莫大的毅力忍?。骸按蚵犚幌??”
琴酒不置可否。
兩人來到一樓前臺,青蛙已經(jīng)在招呼客人了。
此時暮色低垂,夜幕四合,木橋旁早早亮起了引路的燈,指引著客人進入湯屋。
因時辰尚早,顧客不是很多,青蛙正托著下巴打盹偷閑,聽到兩人的腳步聲后連忙站直了做認真狀,笑容諂媚。
“二位大人,夜安?!?/p>
“青蛙,跟你打聽件事?!卑彩彝笡]有廢話,直入正題,“在我們進入湯屋之前,生意上的事都是湯婆婆親自打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