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搔搔頭發(fā),別過頭翻了個白眼。
“房東?!?/p>
就在他正努力地咽下蛋黃時,耳邊突然飄來一聲近而低的呼喚,幽靈一般拂過耳廓。
“咳、咳咳……”琴酒嗆了一下,疑惑地轉(zhuǎn)頭看去,就見新一的大臉盤子近在眼前,“干什么?你不是拿飲料去了嗎?”
新一抬手擋在臉邊,小聲說道:“是啊,不過走到半路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我覺得應(yīng)該告訴你?!?/p>
琴酒抻直脖子咽下茶葉蛋:“說來聽聽?!?/p>
“你家小弟黑澤琥珀……我是說白龍,”新一擠了擠眼睛,一臉八卦,“可能談戀愛了?!?/p>
“咚”的一聲,琴酒的茶杯掉進了水里。
與此同時,四面八方豎起耳朵偷聽的眾人也異口同聲來了一句:“???——”
“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琴酒一把抓住新一的手追問道。
“跟我來。”新一拍拍他的肩膀,氣定神閑地揣起雙手,“我?guī)闳タ葱∧贻p談戀愛。”
……
旅社后方有一處小庭院,草木蔥蘢,夜色幽微。月光匯入花叢間的燈籠,細膩的光線攢成一團黃柚色的毛線球,惹來幾只橘貓在附近蹦跳撕咬。
燈籠旁邊有兩架秋千,白龍坐在一架上,腳尖點著地面,一動不動。
另一架被個小姑娘占據(jù),藍色短裙下,一雙小腿隨著秋千晃悠,黑色馬尾輕輕甩動,眉眼靈秀可愛。
“我叫荻野千尋,和爸爸媽媽到八原旅游——你也是來旅游的嗎?”小姑娘歪頭,烏溜溜的眼珠像澄澈的水晶,映著明媚的月色。
“我是白……我叫黑澤琥珀?!卑?zhí)ь^看向她,一向神色淡然的人,現(xiàn)在卻忍不住微笑,“我哥哥帶著他的租客們團建,順便將我?guī)狭恕!?/p>
“這樣啊——”小姑娘揚起嘴角,笑出一口糯米牙,眼睛也彎彎的,“我們其實剛剛才來,還沒有想好去哪里玩。對了,你來得早,可以給我推薦一些景點嗎?”
說著,她的手繞過秋千繩抓住白龍的袖子,輕輕搖晃了兩下。
白龍眉頭一皺,為難地搖頭:“抱歉,我們也是下午才到的,并沒有去過什么景點?!?/p>
“啊……”千尋的臉蛋垮了下來,但很快又恢復(fù)元氣,拍拍xiong脯笑瞇瞇地說:“沒關(guān)系,我知道幾個八原景點,我跟你講講吧!”
白馬舒展眉宇,笑著應(yīng)道:“好,你說吧,我會認真聽的?!?/p>
千尋雙腳一蹬,秋千高高揚起,飛揚的裙擺像一朵粉櫻。
女孩清脆的聲音蓋過秋日低微的蟬鳴,回蕩在寂靜的庭院中。
微風(fēng)從樹梢吹下,拂過燈籠,勾起搖曳的黃柚色光線,落在廊柱后方一寸腳尖上。
琴酒探出半個腦袋,兩只手搭著柱子,一只眼睛藏在暗處,偷偷摸摸打量不遠處的男孩女孩。
在他身后,安室透搭著他的肩膀探頭,白馬搭著安室透的肩膀探頭,白蘭搭著白馬的肩膀探頭,快斗和新一因為太擠而另開一根柱子副本,一左一右地探頭。
——看年輕人聊天。
“白龍平時這么溫柔嗎?”安室透的腦袋擱在琴酒肩頭,幾乎是用氣聲問道。
琴酒撓了撓發(fā)癢的耳朵:“他一直很溫柔,但溫柔成這樣,少見?!?/p>
“真好啊……”白蘭由衷感慨,“這種單純真摯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