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明西每次下班就往家里跑,心里惦記著瞿思越,很多時候同事聚餐,他也會找借口提前回去,現(xiàn)在司機過來接,十次里至少有七八次他都是拒絕的,不是說有事就是說約了朋友,反正不想早早回去面對瞿思越。
瞿思越心里頭大概也清楚,卻也一點都不生氣,只是發(fā)消息給他,讓他過了晚上十點還沒回來,就報備行程,在哪里做什么,大概什么時候回,有時候也會去接他,可以說脾氣很好了。
明西每次回去,早也好,晚也好,對方都在客廳等他,很多次明西回來的晚,瞿思越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靜悄悄的,他都以為對方會生氣,或者說,他就是在等瞿思越發(fā)脾氣,撕破這種假象。
他不想繼續(xù)陪瞿思越上演這種溫情戲碼。
可是每次對方都能調(diào)節(jié)好情緒,轉(zhuǎn)過身來看向他時,神色甚至是平和而溫柔的,會對著他笑笑,說一句回來了,然后伸出手把他招到身邊來,無比親昵的把他拉入懷中。
明西唯一能感受到瞿思越情緒的時候,就是在床上,平時越是溫柔體貼的人,在這種事上就越失控,就像是為了從明西身上證明什么一樣。
他嫉妒明西對著別人笑,同事,保姆,陌生人,明西可以對著每個人,笑的那樣開心,舒朗。
那般明澈的笑容,卻在每次看到他以后,緩緩的收回去。
明明……那應(yīng)該是屬于他的。
那笑起來漂亮的眼睛,那只注視著他,充滿愛意的目光,只稍微彎一彎眉眼,都仿能讓整顆心都仿佛跟著融化。
以前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過,他對明西看他時的眼神,每一次的笑容,都記得那樣的清楚。
而如今,對方卻連最簡單普通的一個笑容,都不愿意再給他。
瞿思越心理越是不平衡,就越是想把人融入骨髓般的擁有。
每次結(jié)束,明西身上幾乎沒有一處能看的,遍布的痕跡,然后被對方的雙手緊緊的,死死纏在懷里,一點空隙都沒有,幾乎沒有一絲一毫的喘息的空間。
在這種環(huán)境下,精疲力盡的人避無可避,只能選擇被壓在對方懷里沉沉的睡過去,有時候甚至因為被抱得太緊而做噩夢。
夢里自己四肢被可怖的藤蔓纏繞,不斷的收緊,動彈不了分毫。
好幾次被噩夢嚇醒,睜眼就對方瞿思越那雙沉靜而溫柔的眸子,對方會低頭親吻他,然后輕輕的在他耳邊說:“早。”
明西久久不能回神,最后拖著疲累的身體,起床去上班。
時間一晃,又到了深秋,整座城市開始降溫。
外面樹上泛黃的葉子開始落下。
明西看著窗外發(fā)呆,原本以為,瞿思越遲早會開始膩的,他再忍忍就好,沒想到對方反而越纏越緊。
明西心里在害怕,且不論他是不是怕瞿思越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態(tài)度,總而言之,那種極度的焦慮和煩躁都讓他情緒格外的不穩(wěn)。
尤其是瞿思越今天不知道發(fā)什么神經(jīng),發(fā)消息給他說訂了餐廳,下班后接他一起去吃飯。
明西不想去,當(dāng)即和同事?lián)Q了個活,替他去另一家公司見客戶,然后直接無視掉瞿思越的信息。
見完客戶,把工作處理完,正好也到了下班的點,他算是出外勤,所以也不用回公司打卡,就自己隨處逛了逛,放松放松。
然而,他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起,明西看了一眼,是瞿思越打來的,似乎也一點都不意外,明西不想接,于是調(diào)了靜音,把手機放長椅上,任由它響著,自己則是找個公園的長椅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