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崢寒心里再次給沈瑾玉記了一筆。
加上下午,小少爺今年犯下的事已經湊成了一個意頭很好的八八大發(fā)。
確實是該挨些教訓了。
陸崢寒面上不動聲色,仍掛著溫文清朗的笑,眼瞧著也還是那位港島人人交口相贊的陸先生。
他款款回絕了前來奉承的路人,不緊不慢地朝沈瑾玉一步步地走去。
離著大半米的距離,他甚至能聽見這兩個人嘻嘻哈哈的玩笑聲。
沈瑾玉正對面的女孩身形纖薄,長相也嬌俏甜美。
蘇小姐今日著一條香檳粉的長禮服,裙擺綴滿了漂亮奢貴的緞帶玫瑰,襯得她面容嬌艷如花,也確實惹人偏愛。
陸崢寒的笑容不動聲色地淡去了兩分。
可那頭的沈瑾玉聊得盡興,到現在還沒發(fā)現有人烏云罩頂。
“我說怎么一股子陳年酸醋味呢,原來又是我們陸總……”
有人半路攔下了想去逮人的陸生,賤嗖嗖地開玩笑:“阿崢,你這十年如一日的進度啊。”
這人說話吊兒郎當的,帶三分的笑,連尾音都輕浮得不落地。
他穿著極打眼的格紋西裝,一雙狐貍眼玩世不恭地彎著,發(fā)尾略略長,被胡亂地扎了個小辮子。教科書一般的花花公子的打扮。
也難怪狗仔總愛蹲他謝詠川的桃色緋聞,這人長這副招人模樣,什么假料都能傳成真。
他輕佻對陸崢寒眨了眨右眼,故意問:
“還等小朋友開竅呢?”
謝詠川笑得一臉揶揄,左手輕佻地捏一只高腳杯,跟陸崢寒清清脆脆地碰了下,“談判桌上也沒見過你這樣手下留情……這叫什么,痛改前非?”
陸崢寒不咸不淡地睨了謝詠川一眼。
謝詠川嘿嘿笑了幾聲,假意舉起雙手投降。
心又想,到底是誰在說陸崢寒脾氣好?明明他們一起念書的時候,這人是那樣的狗脾氣,現在倒是能裝得人模狗樣……
“不過你就打算這樣一直等,等他自己發(fā)現?”
謝詠川又勾著陸崢寒的肩,湊到人耳朵邊低聲問:“就不怕他一輩子不開竅?”
“我心里有數的?!?/p>
陸崢寒微微側身,撂下了謝詠川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順勢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領:“我沒有強迫別人的癖好?!?/p>
謝詠川翻了大白眼:“就裝吧?!?/p>
陸崢寒笑又道:“不建議你太關心別人的感情進度,這很失禮?!?/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