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yàn)樵诩依锏木壒剩憤樅念I(lǐng)帶已經(jīng)松了,襯衫扣子也解了兩顆,額間落了些沒攏上去的頭發(fā)。要比白天多了些隨性,整個(gè)人有種陌生的潦草的性感。
他眉眼本就生得英俊,驟然離得近了,那些沒藏起來的攻擊性就尤為明顯。
他那樣虎視眈眈。
他毫不收斂。
沈瑾玉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再看了。
他低下頭,扮傻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于是陸崢寒又問,他耐心總很好:“那是需要我重新說一遍嗎?”
沈瑾玉頓了頓,聲音就更小了。
他忙說不要:
“我要去吃蛋撻,我已經(jīng)聞到出爐的味道了……”
貪吃小狗在亂七八糟地找借口,馬不停蹄地想要跑,“好香好香,我要一個(gè)人吃六個(gè)……你、你不吃就算了,我不管你了……”
他又想要逃。
眼珠子和腳板底溜得一樣快。
但很可惜,這一次,他來不及。
想來這樣蹩腳的理由能生效一次已經(jīng)是萬幸,更何況對手早就做好了萬全準(zhǔn)備。居心叵測的年長者預(yù)謀太久,已然全副武裝地上陣。只有他周身都是弱點(diǎn)。
他無計(jì)可施,他不攻便自破——
沈瑾玉突然就被陸崢寒攥住了手腕。
“……!”
他心里倉促地驚呼半聲,尚還來不及回頭。
始作俑者只稍稍一用力,他就輕輕巧巧回到了對方的臂膀范圍內(nèi)。
鼻尖是熟悉的將褪未褪的香水味道,柔順的襯衫布料從他面前輕飄飄地掠過。沈瑾玉糊里糊涂地站不穩(wěn),左腳絆右腳,莽莽撞撞地,又一次栽進(jìn)了陸生的xiong肌里。
他一下就被抱緊。
“總不肯好好聽人把話說完的壞習(xí)慣什么時(shí)候才改?”
陸崢寒的聲音帶笑,“不是想知道我要去哪里嗎?”
“……”
沈瑾玉氣勢頓時(shí)就弱了一大半,含含糊糊地:“我、我不問了,我沒興趣了……”
“真的?”
陸崢寒挑了挑眉,語氣帶些戲謔,真是難纏又煩人。
“你自己說的,小孩子不準(zhǔn)管大人的事情……”沈瑾玉找了個(gè)自己平時(shí)被搪塞的理由,乖乖地承認(rèn)自己是小孩,“你愛說不說,我不問了……”
陸崢寒接著又笑了。
他笑意狹促,眼眸又黑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