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薄女聲傳來,袁家人都抬頭看向她。
袁母自以為聲音很小,但餐桌只有這么大,全家人都聽見了。
見人都看過來,而且袁江河臉色漆黑,她尷尬一笑聲,抬手招呼:“看著我干什么?吃飯啊!動筷動筷!”
沒人動,袁老爺子蓋上瓶蓋,嚴肅看向她。
“嫁進袁家這么多年,我待你如何?”
“自,自然是很好的?!?/p>
低下頭,袁母心慌不已,爹從來不會說這么莫名其妙的話。
“你沒有婆婆磋磨,大概是學不會做長輩?!崩先死浜?。
“???”
“小江還沒嫁進袁家,你就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要是嫁進來了呢?你豈不是要跳上房梁?”
沒想到爹會對她說這么重的話,袁母眼睛瞬間紅了起來。
嫁進袁家這么多年,她什么時候不是全心全意為江家考慮?爹為了一個外人,就這么說她?!
吼道:“她本來就是成分不好!硯舟在軍隊工作,要想晉升,履歷就不能有污點。要是娶了她,這就是一輩子的事!”
說著,她抹了把眼淚,繼續(xù)抽抽噎噎:“韓瓊家里人都是在軍隊工作,她也是我們文工團的臺柱子,多才多藝,配硯舟正好!”
家里幾人對她的話無奈又生氣,袁家和江家的婚約二十年前就定下了,江家一朝倒臺,他們就毀約另娶?
傳出去,怕都以為他們袁家忘恩負義,誰還看得起他們?
袁老爺子猛地一拍桌,嚇得餓得正在出神想什么時候開飯的江映梨一顫。
他道:“有我在一天,這婚約就不可能被解除!這是我欠他江家的!”
欠江家?
江映梨終于抬起頭,看向袁老爺子,想知道他會不會說更多。
但老爺子沒看她,說完,徑直起身回自己房間。
袁江河伸出食指,指著袁母,你了半天,見她眼眶含淚,始終說不出什么重話。
年少夫妻,他對她一見鐘情,就算她胸無點墨、毫無遠見,但也的確是事事為袁家、為她兒子們著想。
“行了!別哭了,回房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