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霍鄞州離開后,南姻才穿好衣服,累得匐在地上,剛喘了口氣,就聽見了有些熟悉的聲音。
抬起頭,一眼瞧見的就是……
“裴覬?”
滿身的傷,臉上,手背上,可見的皮膚上全是。
衣擺的地方,還都是血。
“你干什么去了?你怎么把自己弄成這樣?”
裴覬低了一下頭,重重嘆了口氣,才上前,同南姻長話短說:
“太上皇得知我家主子成了活死人,一時悲憤倒地不起,被鐵器傷了。我千叮萬囑書信送你,卻不曾想,明王把此事交托給南晴玥。
我本想來找你,卻被南晴玥派人攔住,好不容易才出來,因其中獄卒有我家主子的人,我才能順利進來找你。南晴玥給太上皇灌藥,燒退了,人迷糊。我出來時,聽說太上皇雖沒起燒,但雙眼已經(jīng)看不見,人快要不行了?!?/p>
“我想要王妃,去救太上皇,救了太上皇,便能破局而出?!?/p>
南姻目光沉默的看著裴覬:“我已經(jīng)給了那幾個人一人一道傷了,等他們來求我,我自然能破局。”
裴覬轉(zhuǎn)念一想就知道南姻是什么意思。
他猛然湊近,沉聲:“你糊涂,你傷了他們,他們就不能拿你的命逼迫你治?刑法,酷刑,剝衣凌辱,割肉挑筋,要你臣服,要你把醫(yī)術(shù)教出來,給南晴玥!除非你不要命,不要臉,受得住凌遲一般的酷刑??墒悄憧傅米幔俊?/p>
南姻的眼瞳震了震,手一下子握住牢門欄:“你果然是做人家軍師的料!”
三言兩語,就說的她開始緊張擔憂了。
裴覬嘆息,還沒有說他是怎么出來的,只道:“你不是想要和離,想要斷親?治好了太上皇,太上皇揮手就能讓你風光體面的和離斷親,有他給你撐腰,就再也沒人敢難你?!?/p>
“我怎么出去?”南姻皺眉:“等會兒就要有人帶我去醫(yī)門了,被南晴玥當瘋子關(guān)起來?!?/p>
裴覬怒火瞬起:“南妃說你有失心瘋?她那種醫(yī)術(shù),給您提鞋都不配,她有資格診斷您嗎?豈有此理!”
可話說完,裴覬暗又道南晴玥的厲害,能站在明王身邊的女人,果然不是什么簡單的,怪不得明王這么抬舉她。
他拿出那個獄卒給的鑰匙,打開牢門,撿起地上霍鄞州的那一件衣服,除去自己的,遞給南姻。
南姻不明,剛結(jié)果,裴覬似乎是早就想好了:
“我裴覬只跪過天地,我家主子尚且不需我屈膝,今日,我以身相替,跪求王妃,不求你必成,但求你盡力。我已安排好所有,若是事發(fā),我擔負全責,拿命抵你之過!”
裴覬朝著南姻屈膝叩首。
南姻往后退了兩步。
燕王,裴覬,小芙兒,太上皇。
四條命。
為他們爭,就是為自己爭……
“好!”南姻一口應(yīng)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