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叮囑張管事將東西原封不動(dòng)存在庫房里,做好記錄。
一些吃食不能存放,就分給莊子上的人,免得浪費(fèi)。
我打開錦囊看過,里面是兩枚小小殷紅的指印,交錯(cuò)重疊在一張泛黃的宣紙上。
又幼稚,又莫名覺得悵然。
忍不住讓人失笑出聲。
又過了幾日,魏方來到莊子上,求見。
我精神好,學(xué)著他在院外大樹下搭了一張桌子,擺了茶水,示意他坐下。
將錦囊拿出來,交還給他。
「不瞞你說,這樁事,我沒有任何印象?!?/p>
「小兒戲言,世子明知不能信,如何當(dāng)真了十多年?!?/p>
「哪怕世子當(dāng)真了十多年,真為此未娶妻生子,也與我無關(guān)。我問心無愧,更不至于為了一句戲言而交付終身。」
「魏方。」
我喚他。
「我同你講清楚了嗎?」
他將茶一口飲盡,避而不答,反問道:「那你余生如何打算?」
我朝他一笑,指著天邊色彩斑斕的晚霞,心里覺得快意。
「與山水為樂?!?/p>
「等圓子大一些,便為她尋個(gè)啟蒙先生,教她讀書識(shí)字?!?/p>
「管理好手下的薄產(chǎn),體面無憂地度過余生?!?/p>
「這就是我的打算?!?/p>
「好?!顾斓亻_口,并無他話。
將和離的官文手續(xù)放在桌子上,又將香囊珍重地放回袖口。
沉默地轉(zhuǎn)身離開,留給我一道寬闊的背影。
我拿起茶杯,默然對(duì)著他的背影,敬了一杯。
我已是下堂婦,又帶著一個(gè)孩子,與孟君珃和離之事在京城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
哪里還奢望著榮華富貴、尊寵優(yōu)渥,倒不是因?yàn)槲也恢档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