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代的人還非常保守,遠(yuǎn)沒有今天這樣開放。即使我們都知道是姐弟之間在一起住,不會發(fā)生任何事,但矜持的她還是走了。
顧慮多,又很在乎自己的名聲,就是心里有啥想法,她也絕對不能留下來的。
她騎著自行車走了,車子很亮,燈光下一閃一閃的,身姿很美,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
我站在大門口看著她,直到走出我的視線,才關(guān)大門回門衛(wèi)室。也不知怎么的,第一次有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有些舍不得她走,之前從未這樣過。
后來我鋪開被褥就睡了,有種淡淡地清香,非常暖人的那種。但不是陳小紅身上的味道,她的味道我聞得出來,跟表姐佳佳的一模一樣。
躺下后,很快就入睡了。亂七八糟的做了很多夢,有的記住了,有的根本沒有記住。
就這樣,陳小紅連續(xù)給我送了兩天飯,我就跟她攤牌了:“這里有食材,也有各種佐料,我還正要練練手,你沒有必要再做飯給我送來?!?/p>
“可是,我想來找你,總得有個理由吧。”
“你來不用理由,下班后你去外面的胡同里待一會兒就回來,咱倆正好一起做飯吃。等吃完飯,咱們說話說夠了,你再回家。這樣就不用這么來回跑了?!?/p>
她想了想,同意了我的建議。
就這樣,每天下午下班后,是我們一起做飯吃的時候,有時她掌勺,我給她當(dāng)下手,有時我來做,她配菜,有模有樣的。
當(dāng)我們心情好的時候,會做兩個菜,一人做一個,相互比較,相互評價,共同研究,在廚藝上也得到了不少進(jìn)步。
有天傍晚吃完飯,陳小紅想出去走走。白天晚上的在這里面憋著,我也想出去撒撒歡,放松一下。于是,鎖上大門就出去了。
沿著馬路走了一段后,就拐了出去??吹侥沁呌猩揭灿袠?,一定非常安靜。
果然,這里有一大片樹林,粗的細(xì)的都有,林子里和林子外面全都是人。很顯然,這是一塊已經(jīng)快要規(guī)劃建設(shè)的土地,只是因為各種原因,遲遲沒有動工。
我們進(jìn)樹林轉(zhuǎn)了一圈出來,陳小紅有了發(fā)現(xiàn):“你看出來沒有,林子里全是談情說愛的年輕人,林子外面才是真正溜達(dá)著鍛煉身體的人?!?/p>
我想了想,點(diǎn)頭承認(rèn)??梢婈愋〖t是個善于觀察的姑娘。
我們不是談情說愛的戀人,也不是特意出來鍛煉的,就沒有再進(jìn)林子里面湊熱鬧,而是在外面的小路上慢慢走著。
突然,我看到了三姨和姨父。他們肩靠著肩,正一起面對著我們走來。我抓住陳小紅的胳膊,離開小路,坐在了不遠(yuǎn)處的一塊石頭上。
經(jīng)過了一天的暴曬,石頭還熱乎乎的。她不解地問我:“你要干嘛?像是有見不得人的事?!?/p>
她真是人精,我所思所想和所要做的,她幾乎都知道。
我指著那兩個模糊的人影,說:“那是我三姨和姨父,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還在島城。”
“為什么?”
“那樣他們整天都會恍惚不安,都會在提防著我,擔(dān)心我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會傷害到表姐?!?/p>
“你這么替他們著想,可他們是怎么對你的?還不是不問青紅皂白把你趕了出來,就跟流浪漢似的?!?/p>
“不怪他們,但凡是父母,面對那樣的情景,都會這么做的。”
陳小紅突然起身要沖過去,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要干什么?”
“我去罵他們一頓,反正誰也不認(rèn)識誰,給你出氣!”
“不行!”
“弟,別看你嘴上說不怪他們,其實、其實你對他們只聽你表姐的一面之詞內(nèi)心也是憤慨的。讓我去罵,你這樣我心里也不好受!”
“姐,不行,他們是我長輩,不但收留我,還為我付學(xué)費(fèi),對我充滿著期望。你、你要是敢去罵,我再也不認(rèn)你這個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