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舉起雙手,緩緩起身。眼前持槍的女子一頭干練的短發(fā),目光凌厲,與方才溫柔哄著孩子的保姆判若兩人。
“綾子小姐,是在找怪盜基德嗎?”
眉心的槍口抵得更緊了些,“我已經(jīng)找到了?!?/p>
“是嗎?”工藤新一輕笑了一聲,似乎抵在頭上的只是一把發(fā)銹的破水管。
“你是指,獻祭鈴木家的孩子,讓怪盜基德死而復生的所謂魔法嗎?”
他余光掃過她抱在懷里的孩子,胖嘟嘟的小臉像紅透的蘋果,正雙眼緊閉地安靜睡著,纖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這樣大的動靜也沒有半點清醒的跡象。
應該是被下藥了。
“難道不是嗎?”凌厲的眼底掀起一絲癲狂的笑意。
“他第一次消失,消失了八年。八年后,他最后一次作案對象的家里死了一個不滿周歲的孩子,葬禮當天,他就重新出現(xiàn)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激動,連五官都扭曲了起來,“這難道是一種巧合嗎?”
他輕輕嘆了口氣,“這的確,只是一場巧合?!?/p>
“你胡說!”她大喝一聲,隨即強迫癥似的反復呢喃起來,“這不可能是巧合,只要我殺了這個孩子,只要我?guī)е鴸|西去他過世的地方,只要我完成他們說的那個儀式……”
“那只是場巧合?!惫ぬ傩乱淮驍嗔怂?,篤定而堅決,“那只是場巧合,因為,怪盜基德根本沒有死?!?/p>
“不可能!”她持槍的手微微抖動起來,“他們說他被警方擊中,掉進了河里!他們親眼看見的!”
“那只是個假人?!彼囊暰€有意無意地看向天臺的樓道口,心里計算著還需要拖延的時間。
他實在沒有把握在不傷到孩子的情況下控制住她。
早知道還是應該讓博士把裝備都再做一份的。他摸了摸空空的手腕,無比懷念著那只救人無數(shù)的麻醉手表。
這身體也沒比江戶川柯南好用到哪兒去。
“怪盜基德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被警方擊斃呢?”
“你怎么知道!”她試探地問道,似乎不敢相信,卻又無法抗拒這樣誘人的真相。
“因為……我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里?!?/p>
距離六點只有五分鐘了,黑羽快斗看著墻上的時鐘,指針的每一次移動都仿佛在他的腦海里敲打出巨大的嗡鳴聲。
他已經(jīng)開始后悔了。
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寶石,不在乎是不是有人冒用他的身份,更不在乎這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
他現(xiàn)在滿心只想著,城堡里或許正有一個危險的嫌疑犯在四處逃竄,而他竟然不在他的身邊。
雖然預告的現(xiàn)場是這里,雖然樓上有宮野和毛利小姐她們,雖然安排的警衛(wèi)剛剛才通報過一切正?!?/p>
但他就是無論如何不能安心。
早知道根本不應該聽他的,守在這里抓什么勞什子模仿犯。
時間一分一秒地迫近,他心里的不安愈演愈烈,終于再也壓制不住,轉身往樓上跑去。
不管了,大不了讓名偵探罵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