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皖^在他舒展的眉心輕吻了一下,就這樣坐在床邊,神色眷戀地看了他很久,很久……然后悄悄走出了房間。
或許是睡得太晚,或許身邊沒有熟悉的溫度,工藤新一這一覺睡得并不算好,醒來時依舊疲乏得很,額角不緊不慢地輕微抽動著。
工藤新一下意識摸向身邊的床鋪,指尖一片冰涼,顯然已經(jīng)很久沒人睡過了。
難道已經(jīng)很晚了嗎?
他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拿起枕邊的手機(jī),點(diǎn)亮了屏幕。
五點(diǎn)零三分。
工藤新一抓起手機(jī)朝門口走去,心里的疑竇更深……這么早,快斗能去哪兒呢?
他推開臥室的房門,屋子里空空蕩蕩的,客廳和廚房空無一人。
這實(shí)在太反常了。
工藤新一伸手在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清晰的痛覺告訴他,這的確不是在做夢。他心底泛起一陣隱隱的不安,快步朝樓梯口走去,打算先去樓下看看。如果樓下也沒人,那就去車庫看看車還在不在。
如果都不在……工藤新一神色晦暗地看著手里的手機(jī),那就說明他的確有很重要的事情瞞著自己。
他一把推開樓梯口的大門,瞬間愣住了。
樓下從玄關(guān)到過道堆著十好幾個紙箱子,車庫的門大開著,里面還能聽到一些輕微的聲響。
他一步一步往樓下走去,眼里寫滿了困惑。
這些都是……什么東西?
“新一?”黑羽快斗抱著一個紙箱出現(xiàn)在車庫的門邊,神色從訝異慢慢轉(zhuǎn)為擔(dān)憂,“你怎么這么早就醒了?沒睡好嗎?”
該死,早知道就應(yīng)該陪他睡的,黑羽快斗在心里暗暗責(zé)怪自己,干嘛非要這么著急。
工藤新一并沒回答他的問題,視線好奇地掃過滿地的箱子,“這些是?”
黑羽快斗將手里的箱子放到地上,垂頭看著地面,腳掌有些扭捏地微微翹起,“這些是……我以前的魔術(shù)道具?!?/p>
他伸手撓了撓后腦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等不及了,所以連夜回家,把他們都收拾了出來?!?/p>
這是夢吧。
工藤新一覺得剛剛的疼痛可能只是一種幻覺,他明明什么都還沒做,最大的愿望竟然就這樣突然實(shí)現(xiàn)了。
“你……”
他很想開口問問眼前的黑羽快斗,這到底是不是一場夢……畢竟,快斗是不會騙他的,只要他說,自己就信。
沒有等到回應(yīng)的黑羽快斗抬起了頭,只見工藤新一神色征愣地站在臺階上,眼里積聚起一層茫然的水霧,似乎想說些什么,卻又一句話都沒有出口。
他突然輕笑了一聲,緩緩走到工藤新一跟前,抬眸凝視著他,眼里流淌著不盡的柔情。
“我或許,永遠(yuǎn)都做不到從前那樣好,也或許,名偵探一眼就能看出我的破綻。這樣的話……”
一朵藍(lán)色的玫瑰在指尖綻開。
“新一還愿意,做我唯一的觀眾嗎?”
工藤新一不記得自己當(dāng)時是怎樣的心情,或許天地初開時劈開混沌的一霎也不過如此。他的視線早已模糊一片,朦朧的光影里,他似乎看見了那個自己無緣相識,未曾得見的,十八歲的少年。